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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那屏風,便見嚴寒在書案前疾書。想到這孩子往後可能擁有的錦繡前程,岑修儒看得欣慰,走到書案前,本想替他研些墨,取了墨塊卻是突然不合時宜的記起昨日的事,當即湧上一陣惡寒。
發愣間嚴寒已抬起頭,不知是不是心細如塵體察了岑修儒的尷尬,只是一言不發的從他手中取了墨塊,放在一旁。
“王爺。”嚴寒放下墨塊,提筆在硯臺一拭,目光卻重新落在書案上的宣紙,“有些話,阿寒不知當講不當講。”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算是劉將軍最後一次攪局吧。。=w=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王爺。”嚴寒放下墨塊;提筆在硯臺一拭,目光卻重新落在書案上的宣紙;“有些話,阿寒不知當講不當講。”
“……”
見書案旁的人沒有回應,嚴寒當他不想聽;便也是沒再說下去,可此時無聲勝有聲;岑修儒卻是大致猜到他想說什麼。
自古男風之事不絕於耳;卻最終又有幾人作真;嚴寒本身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區區太守尚且如此,何況……皇帝?嚴寒當年或許是被逼無奈;岑修儒卻是貴為王侯;若他不願,便理應沒有人能輕賤他。
想到皇帝昨日那些不成熟的舉動,岑修儒愈發的猶豫未定起來。
午膳時分,文章還只作了一半,嚴寒沒有忘記本分,仍是放下筆離去了。岑修儒在房中細閱嚴寒所著的文章,不消片刻,房門便是開啟,邁進門來的卻不是嚴寒。
見一襲盛裝的皇帝滿臉喜色的邁入門檻,岑修儒忙放下手裡的文章,繞過書案:“皇上。”
“快起來。”皇帝上前去,將岑修儒帶到書案邊,見到書案上的文章,便信手拿起看了看。
岑修儒見皇帝沒有強逼自己回覆那件事,便也順勢在旁坐下:“皇上今日心情真好。”
皇帝聞言,含笑側過頭來:“朕今日已辦完河南的要務,明日便可啟程回京。馬上便能見到母妃,你可是開心?”
與以往多少次一樣,這一笑簡直讓岑修儒晃了眼,他低下頭,臉上微紅,點了點腦袋。
“……”皇帝看了兩行手裡的文章,辨認出字跡並非岑修儒的,便索然無味的放在了一旁,伸手將岑修儒攬在懷中,聞著他髮絲間的氣息,遐想到昨夜的活色生香好光景,皇帝無酒自醉。太守送上的這謫仙丹竟是此等妙物,待回京可是要多捎上幾盒。“朕今日已無要事,用過午膳,帶你去洛陽城逛逛,如何?”
岑修儒心裡分明就是有皇帝,對這柔聲細語如何抵禦得住,自然又是不停點頭。皇帝最喜歡便是他這幅模樣,摟了他大笑,這時房門卻是忽然推開,可拿著午膳進來的人卻並非嚴寒,而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婢女。
岑修儒不知為何有些不安:“怎麼是你來?嚴寒呢?”
一聽見這名,婢女顯得有些恐慌,猶豫片刻,才是道:“回王爺話,阿寒…”
“這婢女叫阿眉。”皇帝打斷婢女的話,顧自道,“回京路上,她來照顧你起居。”
“……”岑修儒的身體有些僵硬,指尖有些發冷,昨日劉將軍那一句話,再度浮現在腦海。'你可是記得,那年的阿啾。'
當年的場景在記憶中重現,再控制不住情緒,岑修儒這一次直直的朝著身側的皇帝劈頭蓋臉的問了過去:“嚴寒呢?!”
皇帝被他吼得一肚子火,卻是知道岑修儒也動了氣,憤憤的解釋道:“那個賤人,方才在路上遇到,竟想要勾引朕,噁心死朕了!……朕一時惱火,就命人將他打死了。”
岑修儒的腦子空了片刻,突然間掙開皇帝的手,想要跳下軟榻卻是被一把攬了回來。
“朕早說過他是罪有應得。賤人就是賤人,做的事也是下作,這種人不值得你傷心。”
雖與嚴寒只相處了四五天,卻是明白他是如何一個謙和有禮,恪守本分的人,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去誘惑皇上?對這種拙劣的謊話,岑修儒甚至不願反駁,轉身便是用力將皇帝推了開,跳下軟榻,直直朝門外跑去,可未能摸到門把,又是被一股巨力拉住手臂拽了回去,這一次,皇帝的言語中已是有了發狠的情緒:“……不許去救那個賤人!”
“放手。”回過頭的瞬間,岑修儒眼神竟寒得像冰。
被岑修儒瞪了一眼,皇帝的心頓時涼了一截,聲音竟彌著些許委屈:“你不相信朕說的話?”
心急如焚,岑修儒連一個字都不願多說,猛的掙開皇帝的手,便是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