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咄咄逼人:“只是什麼?與朕有瓜葛?倒讓你不好做了?”
岑修儒哪敢再抗議,只能低聲道:“沒……臣沒有。”
看著他那唯唯諾諾的模樣,皇帝冷哼了一聲,傲慢道:“況且,你本就喜歡朕。”
從沒想過這以下犯上的情意被察覺,岑修儒倒吸一口涼氣,腿都快軟了,又驚又怕的看著皇帝,卻發下皇帝儼然一副“明明是朕才清白”的驕傲神情,全然不似要發怒。
只是岑修儒仍是不敢承認:“皇上……此事可是開不得玩笑。”
皇帝沉吟片刻,半掩眸子,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臉上也和緩了一些,“這有什麼好否認的。朕也有中意之人,感情之事又不是說沒就能沒。”說罷,竟突然抓著岑修儒的手腕把他拉近。皇帝垂著眸子看他,半晌才道:“建豐侯,你看上朕的什麼。說出來,朕便免你一死。”
這麼問不是毫無理由的,皇帝也覺得自己的性子實在是糟透了,細想起來的確是不討人喜歡,曾覺得劉將軍不喜歡他也是常情。
但他突然發覺,有人喜歡他,可不是嗎,岑修儒就喜歡他,那麼自己一定是還有值得人喜歡的地方才是。
“……皇。皇上。”岑修儒被這危險的眼神盯著,緊張得雙唇輕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喜歡皇帝,岑修儒自己也說不上來,這問題他問過自己多少次,就阻止過自己多少次,但均是無果。他就是斷不了情,斷不了念,明知不合倫理,明知前途渺茫。
皇帝也只是隨便問問,看著懷裡的人眼簾下的眸子轉來轉去,思來想去,緊張僵硬,結結巴巴,急得快哭出來的模樣,正覺得索然無味要放手,便見他抬起了頭來,雙眼有些溼潤,但眼神卻是十分篤定。
“臣想……是天命吧。”
明明是自己問出的問題,聽見這答案,皇帝卻頓時覺得腦子一亂,臉上發熱。他一回神便忙鬆開了岑修儒的手腕,在對方面前會如此不自在,這還是頭一遭,便頗為突兀的轉移了話題:“事不宜遲,快去將信送出去吧。”
見這反應,岑修儒簡直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徒增絕望了,慶幸的是沒有受罰,絕望的是皇帝毫不在意。默默拿了信,他便一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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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打這天起,便覺得自己有些怪怪的,不要說平日裡遇見,連上朝都不知為何有些緊張。他自己說不明這情緒,又不方便告訴別人,熬了幾天,終於忍不住,放下筆,朝著一旁的秦公公問。
“洪寶,你說朕這些天看那建豐侯,心裡頭怎麼怪怪的。”
秦公公闔著眼道:“……奴才不敢妄言。”
“只管說便是,恕你無罪。”
秦公公這才道:“陛下大概是因為先前的事,覺得心裡有些對不住吧。”
“……果真是如此?”
“奴才只是猜測。”
皇帝陷入沉思摸了摸下巴,心中又還是想那岑修儒的事,卻仍是皺起了眉來。不是的,不是愧疚,因為他每每想到的根本不是他慘兮兮的樣子,而是他的眼神,那專注的彷彿只看得見自己一個人的眼神。
是的,皇帝記起來了,每一次同行,對座,他總是這麼看著自己。之前並未覺得怪異,是因為每當發覺,岑修儒便會轉移視線,可這一次,只是被他這麼盯著說了一句“是天命”,竟讓皇帝覺得心下大亂。
按理說,他自小就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主,莫說王侯百官,連宮女們都上趕著獻殷勤,不該再為旁人的傾慕影響才是。
可岑修儒的情意來的太慢,太緩,蛛絲一般輕柔,卻是在他未察覺時就將他纏了住。讓他雖然一時無法回應,卻不知為何為此感到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考試更的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