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經意間露出額頭上粉紅色澤的疤。柳青青怎不知道那疤的來歷,那日第一次見到柳若廉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切仍歷歷在目,她目光閃爍了一下,像下了決心一樣,開啟皮包,把一個信封放在她手裡。 寒采薇緊握著手裡的信封,像拽著自己救命的稻草,小心地放進枕下。她望著柳青青,輕道:“謝謝你,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柳青青眨了一下眼,看著她天使一樣無辜的臉,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們做了一個交易,不是嗎,一個關於自由和幸福的交易。 她站起身來,說:“謝謝你的祝福,我也祝福你。不過我實在看不清你,你似乎對別人的情感從不動容,柳哥哥那麼愛你,等了你那麼多年,你卻要離開,而且沒有一絲留念。” 寒采薇沉默著,柳青青開啟了房門,最後說了一句:“你真讓我覺得害怕。” 隨後,門關上了。 寒采薇把頭靠在床頭,緊緊地閉上雙眼,囈語一樣輕嘆著:“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第 22 章 被接回蘇園已經兩天,寒采薇有些憂心地等待著。 寒皖晨仍是每天來看她,他在的一分一秒對寒采薇來說都成了煎熬。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寒采薇睜開了眼睛,卻不期然地望進了那熟悉不過的眼裡。 此時那雙眼充滿了譏誚,把她一瞬間的驚慌都收入眼底。 寒采薇抿了嘴唇,從床上坐起,一雙眼恢復了平靜。 寒皖晨像捉住獵物的獵人,望著她,從桌上的花瓶裡拿了一支玫瑰,把那雪染一般的花瓣一片片扯下,花瓣紛飛,一片片落在湖藍色的床上。 他把只剩葉子的花莖扔在地上:“我親愛的姐姐,我該怎麼對待你的欺騙呢?” 手裡的手機一揚,那遠去的腳步聲幾可亂真。 聽到惡魔的宣判,寒采薇沒有退縮,無畏地直視著他那幽暗的黑眸,沉穩地笑了:“我從來沒有奢望過惡魔的慈悲。” 寒皖晨拿出信封裡的護照和機票,手一揚,甩到她面前:“你隱藏得很好,這樣處心積慮地佈置就是想離開我嗎?” 寒采薇嘲弄地揚起唇:“是的,我恨死你了,只要一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可是我高估了你,你一早就看出我的把戲了,卻在我昏迷的時候對我說了那麼多,我原本以為你是對我有些情意的,呵呵,是我太天真了。” 寒皖晨望著她嘲弄的臉,目光有一瞬的遊離,下一刻卻望定了她,說:“你演得太好,柔順得像一隻綿羊,我幾乎要相信你了。可是我比你自己更清楚你,你的本質是和我一樣的,你就像懸崖上只在暗夜裡盛開的花,被迷惑的同時也會掉進深淵。”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扔到她面前,正是當初威脅她的那張。“柳原,我們都很熟悉吧,你媽媽當年是柳原的情婦,這件事只要有心很容易就會查到,寒青那隻老狐狸怎麼可能不知道。就因為這個受我威脅,你還沒有那麼笨。” 寒采薇目光閃爍了一下,認命一般說道:“寒皖晨你很聰明,我就是想離開你的控制,才假裝受制於你的。既然被你識破,我也沒有辦法。” 寒皖晨望著她無瑕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故意的。”看著她不明所以的臉,他笑了:“不要裝了,姐姐,你比我更清楚,你所有的偽裝和伎倆都是另有目的的。” 寒采薇心跳亂了節奏,他的目光凌厲得似乎可以望進她內心。於是她微微別開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要我說得更清楚嗎,你根本就是故意要把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你自己身上,我怎麼不知道你真正要保全的人呢,犧牲自己也要保全的人,是你的母親,不是嗎?” 寒采薇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所有的冷漠偽裝都被他這句話打破,她有些無法置信地睜大了眼,眼裡都是茫然的光。 “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我原沒有這麼神通廣大,一切都是託東尼的福,偶然的原因,他手下查到你在聯絡出海的船,你的護照和機票只是像逃離我的幌子,你真正想要保護的是你的母親。” “為什麼要那麼急切地要把你母親送走,甚至犧牲自己,姐姐,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寒采薇有些絕望地閉上眼:“你根本是個惡魔,我們已經逃無可逃了,你為什麼還要步步緊逼呢?” 寒皖晨把她無助的樣子都看在眼裡,伸手把她攬在懷裡,柔聲說著:“采薇,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到你的。” 寒采薇卻沒有沉溺在他的溫柔裡,只是用力推開他,說:“別騙我了,我怎麼可能相信一個惡魔呢?為什麼我已經用了全力卻始終無法擺脫你。” 寒皖晨看著她淡漠的神色,聲音有些低啞:“明知道你在騙我,可是我已經通知了你媽媽趕來,明天她就會到了。” 寒采薇卻沒有一絲驚喜,眸子沒有一絲色彩。 兩人在靜默中僵持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