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瞬間的空白,無法反應地任他握住雙手。 時光荏苒,尤記當初年少時。 那張臉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添了些成熟的氣息,輪廓也退去了少年的稚氣,更加分明瞭,只是那雙眼仍沒有變,像溫潤的玉,讓人忍不住在他目光中沉淪。那些在他身邊的日子是她最快樂的時候,雖然物是人非,但殘存的美夢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席捲了她,幾乎讓她不能呼吸。而此時,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雙手輕顫,撫過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一寸寸刻畫出這十年歲月的痕跡。 柳若謙疼惜地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把她的手輕放在臉頰上,輕道:“采薇,不是做夢,我真的回來了。” 東尼進了病房,小心地關了房門。 看到他進來,寒皖晨從床上坐起,問道:“有采薇的訊息了嗎?”他語氣很和緩,可是放在床邊的手卻不由得收緊,洩露了他的情緒。 東尼看了他一眼,顧左右而言他:“看來你恢復得不錯,兩天前還看見你那個死樣子。” 寒皖晨看著他的眼,說:“你肯定查到了什麼,快說。” 東尼笑了一下:“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作為朋友我肯定會擔心你嘛,不過小美人也有麻煩,真是為難啊。” 看到寒皖晨瞪向他的眼,他無奈地攤手:“不要用這樣熱情的目光望著我,我會受不了的。”他正了眼色,接著說,“你要冷靜點,我查到當天帶走小美人的車是屬於萬新企業,就是最近新崛起的電子企業,這不用我多說了,你肯定比我清楚。就這樣順藤摸瓜,竟然發現萬新企業真正的操縱者是柳若謙,就是以前柳氏企業的大公子,而之前你叫我查過的柳若廉就是其弟,柳氏破產後,他就到了美國,之前的國內的資料都被封鎖起來。據說他在美國與當地的黑社會走得很近。也難怪我們之前查不到他的資料了。” “柳氏?是不是當年破產的柳原的公司?”言語裡已經有了一絲篤定。 “是的,怎麼了?” “那采薇就危險了。”說完,寒皖晨掀了被子,把手上的點滴一扯,從床上翻身而下。 東尼再也沒辦法保持吊兒郎當的姿態,忙把他撫住,朝他吼道:“快躺回去,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寒皖晨手上的鮮血一點點滴在地板上,在地板上綻開一朵朵血花。他扶著東尼的肩,穩住身體,要求道:“帶我去找采薇吧。”
第 19 章 清晨,郊外的公寓外瀰漫著淡淡的薄霧,樹葉上晶瑩的水珠像流動的珍珠,順著葉面流下。清脆的鳥鳴互相呼應著,在林間此起彼落地響起。 寒采薇自兩日前清醒過後,江醫生說她已無大礙,但仍是沉睡的時間多。 柳若廉走進來,坐在床邊,就這樣看著她昏睡的臉。 寒采薇闔著眼,睫毛像蝶翼輕輕覆在眼瞼下,呼吸淺淡均勻,一張小臉也恢復了些紅潤。不知過了多久,她微皺起眉頭,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輕輕翻了身,輕柔而溫暖的鼻息就掠過他的臉。 柳若廉看著她額上的傷口,伸手把落到她臉頰上的一縷秀髮拂到一邊。小巧秀氣的鼻翼下,薄薄的嘴唇像帶著露水的粉紅玫瑰,嬌豔誘人,目光就停在那兒了。他的手在她唇上流連,寒采薇在夢中似乎有所察覺,微微側過頭去。 柳若廉看著她顰起的眉頭,目光中有了一絲堅決。 這時,柳若謙推門進來,看到他微微俯下的頭,目光閃爍了一下,說:“若廉,樓下有人來找,下去一下。” 柳若廉應了一聲,和他走出門去。 柳若謙關了房門,看著柳若廉冰冷的臉,問道:“你沒有跟采薇的家人說嗎?” 柳若廉揚起嘴唇:“哥哥,其實你心裡也不願采薇離開吧。說與不說,其實你早就知道,只是你要遵循你謙謙君子的操守,這惡人始終要我來當。” 柳若謙沉默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警示地說道:“不要傷害采薇,她是無辜的。” 柳若廉也回視他,目光裡都是挑釁,說:“哥哥,你已經什麼都有了。從小就是這樣,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而我卻什麼都沒有,我想要的只有一樣而已,你這樣都不放過嗎?” 柳若謙靠在牆上,沉痛地閉上眼,聲音低啞:“若廉”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柳若廉卻不再看他,徑直走下樓去。 寒皖晨和東尼早候在樓梯下面,看見他們下來,寒皖晨迎了上去,對柳若謙說道:“前日我姐姐出了意外,幸虧得你們相救,不甚感激。今天我是來接她的,可以帶我上去嗎?” 柳若謙側身讓他上去,解釋道:“因為事出突然,沒有聯絡到她的家人,讓你們擔心了。” 寒皖晨點了頭,走上樓去,東尼也跟著他上去。 寒皖晨走到柳若廉身邊的時候,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