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卻帶了些微的苦澀。 寒皖晨伸手把氧罩揭下來,手扶著床沿,想掙著坐起來。 東尼忙把他按下,一邊說道:“看見我就那麼激動啊,雖然我長得是很帥啦,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嘛。” 頭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有暫時的眩暈,寒皖晨睜著眼望著他,問道:“采薇回去了嗎?” 東尼說:“聽見你出事的訊息就趕過來了,路上給你家打了電話,齊叔說她還沒回去,我已經叫手下去找了,你急也沒用,安心在這兒養病,找到小美人我會盡快通知你的。” 寒皖晨沒有說話,微微闔上了眼。 東尼被被子掖到他身下,轉身走了出去,關門時仍不忘補了一句:“兄弟,真看不得你這麼虛弱的樣子,趕快好起來吧。” 黑色的轎車就停在身前,柳若廉抱著采薇上了車。 車發動了,駕駛艙裡的人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人,眼裡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柳若廉把寒采薇斜靠在肩上,對前座的人說:“哥,難得你親自趕來,江醫生通知到家裡了嗎,我怕采薇有事。” 那人瞟了他一眼:“不止你一個人關心采薇,家裡都準備好了,我們快趕回去就是。” 郊外一棟白色的公寓裡,柳青青看見柳若廉抱著一個纖細的女孩進來,忙走上前來。那女孩顯然昏迷了,額頭上一處傷口還流著血,在雪白的臉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她認出就是上次柳若廉叫她假扮小太妹去騷擾的女孩,急急地問道:“哥,剛才大哥叫了江醫生過來,在樓上等著呢,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了?” 柳若廉抱著寒采薇上樓,丟下一句話:“沒空回答你,你問你若謙好了。” 小淑女看著柳若廉抱著寒采薇消失在樓梯轉角,低頭不語。 柳若謙便是柳若廉的大哥了,看他不過二十七八,卻已散發著沉穩的氣息,一張俊逸的臉輪廓分明,長得倒比柳若廉要俊上幾分,一舉一動都無不妥貼,給人如沐春風之感。柳青青的失落他都看在眼裡,便走了上去,拍著她的肩說:“若廉的性子就是太急了,現在事發突然,還是先看看她再說。”說完,拉了她的手也上去了。 聽到江醫生宣佈寒采薇並無大礙的訊息,眾人都放下心來。 江醫生包紮好傷口,又補上一句:“但是現在她還沒有清醒,還要多觀察一下,具體有什麼問題還要清醒後才知道。” 安排好江醫生住在隔壁,柳若謙說:“還是先給她家裡打個電話,不然她家裡人會擔心的。” 柳若廉按住他的手,說:“哥,我去打吧。” 柳若謙看了弟弟一眼,說道:“也好,跟她家人好好解釋一下。今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采薇這裡我守著就行。” 柳若廉看著寒采薇昏睡的臉,和柳青青走了出來。 柳青青看著他走到房門前,要開門進去,走過去拉住把手,說:“哥,你根本就沒想過跟她家裡人說,是嗎?” 看柳若廉沒有說話,她繼續說道:“你就那麼想把她據為己有嗎,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了?” 柳若廉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她的手,命令道:“讓開。” 柳青青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他冷漠的背,說:“為什麼每次都要把我推開,你眼裡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我。”她轉身跑開,走廊上回蕩著一路的步履凌亂。 屋內,床燈微弱的燈光照著寒采薇沉睡的臉,白皙透明,像嬰兒一樣的純淨。 柳若謙坐在床邊,變態地凝視著她的臉。握著她冰冷的手,他喃喃地說道:“采薇,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第 18 章 薔薇花架下,少年把編好的花冠戴在小女孩頭上。 女孩一雙大眼像盈著露水,雙頰殷紅,小小的酒窩若隱若現,就像一朵嬌嫩的薔薇花。她戴著花冠,白色的公主裙在鞦韆上飛舞,笑聲蕩了一地。 蕩得累了,身子軟軟地依在鞦韆上,頭偏斜著看著少年。 “采薇長大了想幹什麼?”他坐到她身旁,問道。 “我想變成像媽媽那樣美女。”小小的女孩如是說。 “為什麼呢?” “因為想當哥哥的新娘啊,新娘都好漂亮的。好不好啊,柳哥哥?” “好呀。” “就這樣說定了哦,我們打勾。” “好。” 女孩認真地和他打勾,按手印,然後快樂地跳起來摟著少年的脖子,像一隻小小的白蝶,依在他肩頭。 空氣裡都是芬芳的薔薇花香,陽光撒了一地。 陽光照在寒采薇臉上,她睫毛微微翕動著,睜開了眼睛。 那光線讓她的眼有一刻的刺痛,眼睛輕眨著,努力地適應。身體仍是綿軟無力,手被一雙大手密實地包裹,她想縮回手,卻驚動了床邊睡著的人。 看到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寒采薇頭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