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再檢察一遍海報,就不會如此。”
她想,她早已經看清楚了。
她想,老王的話都沒有錯。
她想,自己可以冷靜理智地解決掉這一切。
不過就是,破財免災,息事寧人。
她想,曾經經歷過比現在更大的風雨,熬過更痛苦的時刻,眼前這一切並不算什麼,她也可以處理很好。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了,不是麼?!
可是說著這樣理智的分析,頭頭是道,為什麼心裡還是那麼酸那麼酸
為什麼,總有這一天,總會跟那個人,用著如此冷靜理智的冰冷語氣,對話?
原來,晴人的另一個稱號,叫敵人!
砰——
水杯打落在地,水花如碎玉,潑散了一地。
男人站在陽光的陰影裡,面色陰沉至極,目光狠狠地絞視著她。
幾乎是壓抑的低喝,“丁瑩,我再問你一次,你就那麼肯定這件事不是遊自強利用他的技術優勢,故意使的手段? 。。。
”
“沒必要。他馬上就要娶新婦,沒必要冒著自毀名譽的危險來”
“shit!夠了,你給我出去。”
男人氣得橫臂一指大門,表情在黯影裡,幾近猙獰。
她氣息一窒,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那眉、那眼,那個人,從不曾相識。
轉身,腳步虛浮得像踩在了懸崖峭壁邊。
瞬間後悔,他收回手臂,狠狠地扒亂了發,再次低咒一聲,幾個大步衝上前,攥住女人的手臂,用力扯了回來。
空氣中,彷彿傳來那骨節相錯的“咯嘣”聲。
那擲來的另一隻手,被他精準地握入掌心,死死定在空中。
她仰起的面容,緋紅漣灩,目色似末夏的晚蓮,烈焰中透著冷冷的青灰,教人心寒,又心痛。
“丁瑩,你,”他大口吸氣,呼氣,“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固執裝堅強,難道求我一下你會死嗎?你那點兒自尊自信難道就那麼重要?為什麼出了事,你不給直接給我打電話,還編些亂七八糟一戮就破的謊話來唬弄我,我閻立煌就真是個傻子,送上門讓你耍著玩的嗎?你說啊——”
我以為,那只是一件小事兒,很快就會結束,無足掛齒。
我以為,你該知道,你懂我的。
我以為,就算有誤會,我們最終也可以解決,就像之前好多次一樣。
卻原來,那只是我以為的,而不是你認同的。
有力的雙臂,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肩頭,她感覺不到疼,他的五指分明陷入肉裡。
話,衝口而出,“對,你說對了,我會死。閻立煌,我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尊嚴和人格,我就會死!你懂了嗎?所以我傲,我狂,我自清高,出了錯兒我就只想自己解決,我不需要誰的同情和可憐。我也不需要誰來假公濟私,我通通都可以解決!行了吧?”
這麼多,也不過都是怒,都是言不由衷罷!
他呼吸更重,手不自覺地鬆開,看著她的眼錯愕,不敢置信。他躬著身子,一手插腰,一手狠力地抹過臉,揉亂滿頭黑髮,轉過頭吐出氣息,又轉回頭。那森森發亮的眼底,怒火快要決堤。
最後,他壓抑的低沉到嘶啞的聲音,彷彿咆哮般地低吼出,“丁瑩,我要聽的是真話!你別逼我,你最好乖乖的給我,說、真、話!你心裡”
她突然一笑,驚得他眼眉一跳。
“閻總!”從隔了兩天一掖,昨日辦公室兩人才終於見著面開始,她就總是用這種嘲諷至極的口氣喚他,聽得他恨不能一掌掐死她。
“呵呵,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還要我怎麼說。難道非要我承認,那晚我是跟遊自強在一起,我們上chuang了。所以你一怒之下,順水推舟地也接受了大明星楊婉的舊情復燃,乾柴烈火麼!好,我如你所願,我承認我還舊情難卻,趁著他馬上要結婚徹底結束單身生活前,那晚我們”
“丁瑩,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給我閉嘴——”
哐——嘩啦
水晶菸灰缸被狠狠擲落,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崩碎了一地晶瑩,怒吼聲震耳欲聾。
這聲音未歇,手機,座機,紛紛響起。
啪啪!
男人乾淨利落地把手機電池給撥了,又把座機電話線給斷了。
她被他狂暴的動作,真正嚇傻了眼兒。
腦子裡的某些神兒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