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阿離喜歡的是住在豪庭花園裡的那個孩子。
午餐龍裴因為工作多沒有回來陪他們用,阿離在樓上陪煙兒用餐,顧明希一個人在樓下用餐,多少覺得孤單。
以前一個人在E國也沒覺得孤單,大概是習慣了阿裴在身邊,突然沒有在一起用餐,一個人吃飯都覺得很孤單。
“夫人,閣下電話。”如冰將電話送過來。
“喂。”顧明希接過電話,剛才不是打電話來說不回來用午餐,怎麼又打過來了。
“是不是在想我?”電話裡響起他低啞的嗓音。
顧明希“嗯”了一聲沒明白過來。
“如冰說你吃的很少。”龍裴低聲笑,“因為沒有我在身邊。”
“不是。”顧明希矢口否認,被他猜中心事耳根子默然的紅起,滾燙滾燙的。
他不是工作繁忙,怎麼還會有時間打電話調侃自己!
“沒事我掛了。”
“明希。”他沉聲,語氣凝重,“去看看白言。”
顧明希的心猛地一緊,不需要問也知道為什麼,“好。”
煙兒的事讓她有心無力,只能靠時間和適當的時機安排心理治療師來見煙兒,想辦法攻破她不願意開口說話這一困難。
“幫我留下白言。”早上龍裴回到辦公室開啟電腦就收到白言的辭職郵件。
這次白言的態度很堅定,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甚至願意讓龍裴派人終身監視他。
從美國到C國,白言一直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對白言有著信任有著縱容,他私心不願意放白言走,如果可以他能將南司調職。
一開始就預料到白言的感情會將是一片黑暗,只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壞。
白言,終究是被感情毀了。
一個不可多得的政客白白被浪費了,無比的可惜。
顧明希放下手機回房間換衣服,吩咐如冰轉告阿離,讓他好好休息,也要小心仔細的照顧好煙兒,她很快就會回來。
雨下的又大又急,如冰不放心她一個人開車,安排司機給她,顧明希也沒拒絕。
車子安穩的駛出總統府,顧明希目光淡漠的看著窗外,氣霧氤氳了車窗,整個世界都是模糊一片。
心裡有些沒底,說實話她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如何留下白言。
盡力一試吧。
車子在路口停下,顧明希目光隨意的掃過旁邊的車子,明亮的眸子一瞬間就冷清起來,坐直身子立刻搖下車窗,想要看的更清楚點。
綠燈亮起,旁邊的車子飛快的疾馳而出,隔著一道氣霧模糊的玻璃窗,無法看清楚車子裡坐的人輪廓,只是那一雙眼眸,透著野狼的陰狠戾氣
“跟上前面的車。”她突兀的開口。
“呃”司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快跟上前面的車子。”
這次司機聽清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敢違背夫人的意思,將油門踩到底追上去。
顧明希放在膝蓋的手猛地攥緊,目光冷徹,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這個人又在國都出現?
☆☆☆☆
白言的車子開到一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哭的泣不成聲。
車窗外大雨滂沱,車內無聲壓抑的哭泣,已經徹底崩潰。
辭職,離開C國,他這是最後唯一能為南司做的。
只有這樣阿姨蓉蓉她們才能原諒南司,他們的生活方能繼續下去。
沒有我在,你很好。
沒有我愛,你更好
這個世界誰缺少了誰都不會死,都會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車子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抹身影,撐著傘站在車窗旁目光淡淡的,心疼的凝視趴在方向盤上顫抖的男子。
白言看到車窗的身影愣了下,沒說話,也沒問她怎麼來了。
穿著工作的陸半夏,卡其色的西裝褲已經被雨水打溼她似乎沒察覺到,直接拉開車門,解開他的安全帶,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拖出來。
白言像是木頭一樣隨著她的動作,沒有反抗,也沒有問緣由。
他很累,累的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問,任由陸半夏送自己回家。
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也沒辦法安全的將車子開回去。
陸半夏來過白言的家幾次,對於醫藥箱毛巾擺放的位置大概清楚。
第一次進來時她就知道這個地方是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