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寇靜琬,嚇的魂不附體。
靳存煦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了身體已經逐漸冷卻的寇靜琬,抓到地上的碎片,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碎片插進院長的身體裡。
罪惡的鮮血在院長的腹部開出妖豔的花朵,一滴滴的鮮血滴在地上,映著燈光,讓所有的罪孽被死亡席捲耗盡。
第二天,孤兒院的人來找院長,看到這樣一幅慘烈的畫面。
一個女孩倒在乾枯的血泊中,睜大眼眸,神色陰森恐怖,而院長倒在地上身子僵硬,身上滿是血漬。
唯一活著的男孩渾身是血蜷曲在牆角,目光呆滯,神色麻木,好似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這件事曾經在靳城轟動一時,甚至有人將當時的畫面拍下來登上報紙,報紙的頭條是:幼兒殺恩人,是社會的悲哀或人性的諷刺?
沒有人在乎真相是什麼,為了有話題性,為了增加報紙的銷量,他們將一個無辜受盡屈辱的孩子推上了風尖浪口,遭受著眾人的辱罵和非議!
真正可悲的不是這個社會,或是那些無奈雙手沾滿鮮血的孩子,而是那些滑稽取*,粉墨登場的小丑!
韓國曾經有一部根據真實案例拍攝的電影《素媛》。電影主人翁是一個五歲的女孩名為素媛,有一天在去學校的路上被人擄掠,性侵,多發性創傷與撕裂,大腸與小腸部分壞死,截去之後,自此在腰間多了一個便袋。
然,遭受這般噩夢的素媛並未得到社會的寬容與溫柔對待,媒體蜂擁而至的擠進醫院,拍照,採訪,逼得素媛父親抱著她躲進醫院的角落,素媛看著父親,眼淚從眼角滾落,問了一句聞者落淚的話。
她說:“爸爸,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親愛的孩子,你沒有錯,就如同善良沒有錯,天真沒有錯,美好沒有錯,雙手被迫染滿鮮血的靳存煦沒有錯。
錯的是那些沒有給予他保護的人,錯的是對受害者繼續施加傷害的人,錯的是將一切惡果加強在孩子身上的兇手!
寇靜琬不是他殺的,卻是因為他而死!
他活了,卻生不如死。
至他十歲以前,他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蒼白的近乎病態的臉上沒有一種表情。
傅絃歌和靳熙爍為他請來最好的醫生,心理醫生,精神治療師,沒有任何效果。他孤獨而絕望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與內心的絕望孤獨為伴,身上的傷痕逐漸好了,心裡卻早已腐爛。
十一歲那年,傭人打破花瓶,下樓去拿工具上來清理碎片,他赤腳麻木的從碎片上走過,沒有痛的感覺,麻木無比,腳下血色的腳印,觸目驚心。
傅絃歌跪在他的*邊,第無數次的泣不成聲,懺悔,眼淚顆顆落在他的手面上,他神色麻木,無動於衷。
深夜,傅絃歌被靳熙爍強行抱回房間休息。
靳熙爍坐在靳存煦的房間,長眸注視他良久,輕喃開口:“若是活著真的讓你這般的痛苦,我願意讓你解脫。”
靳存煦波瀾不驚的眸光看著他,似乎有一抹波動,靳熙爍又說:“知道為什麼你叫存煦嗎?”
“煦有光,溫暖的意思,她希望你這一生不管發生什麼,都心存光明與溫暖!”
很多年後,靳存煦終於知道為何她從來不伸手擁抱自己。
因為她的雙手。。。。殘廢了。
連最基本的吃飯拿起餐具都毫無辦法,又怎麼能夠抱起他。
知道了,又能如何?
時光無法倒流,一切都沒辦法重新來過,他經歷過的災難,做過的噩夢,已入了骨,透過髓,跟隨他直到停止會呼吸,才會隨著時間洪荒消失殆盡。
自此他看似正常,生活的很好,卻從未真正的好過。他不曾與靳熙爍、傅絃歌擁抱過,不曾與任何的異性親近過,甚至每每在接觸到一些兒童凌虐的新聞,他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與行為,獨自一人時常常做出一些偏激的行為。
他越來越像傅絃歌,唇瓣無時無刻噙著一抹笑容,眸底卻深不可測,無論城府或謀略都與靳熙爍如出一轍。他開始有自己的力量,躲避著靳熙爍的人對他內心世界的窺探。
離開靳城,在英國讀書的那幾年,是他最孤獨也是最煎熬的幾年,掙扎在活與死之間,每每情緒失控,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他只能靠著藥物。
而他所吃的藥物,有著嚴重的副作用,吃的越久,危害越大,或許可以令他不到三十歲就心臟衰竭而死。
路向北知道,靳熙爍知道,傅絃歌也知道,只是無人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