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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部分

這樣的虐打疼痛,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從一開始的哭喊,求助,到最後的逐漸咬緊牙關,默默的承受著身體上的疼痛,閉上眼睛在黑暗中,讓自己感覺自己是死了,感覺不到那些疼痛,感覺不到殘忍和冰冷。

院長媽媽還是那個院長媽媽,對待所有的小朋友都溫柔慈悲,唯獨對他,不再溫柔,近乎殘暴。

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想念見到那個愛笑的女人,她不怎麼說話,只是喜歡靜靜的看著他,靜靜的笑,笑裡有著無數的哀傷與酸澀。

他知道,她不怎麼喜歡接近他,甚至是冷漠,但如果能夠和她生活在一起,她應該不會打自己。

等了一天又一天,月復一月,他終於見到她,她比以往顯得更加消瘦,薄唇輕笑,笑的更酸楚。

坐在孤兒院大樓門口的大樹下,她依舊不說話,靜靜的注視著他。

他看到院長媽媽在帶著孩子們在不遠處玩,陽光下孩子們笑的很開心,快樂;院長媽媽時不時側目來看他們,笑容滿臉。

這樣的笑容落在她的眼裡是溫柔慈悲,落在靳存煦的眼底卻是惡毒無比。

過了好久,她又要走了,他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問出口:“我能不能和你住一起?”

她好像是愣了一下,隨之薄唇暈開淺淺的笑,看著那些天真無邪的孩子,反問:“與朋友們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好嗎?

她怎麼會知道在這裡他從來都沒有朋友,她怎麼會知道孤兒院裡的孩子為了爭取大人的喜歡,早已失去了單純與簡單。

她又怎麼會知道,院長媽媽早已不是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暴力狂。

她又怎麼會知道,他的衣服下面,每一寸肌膚有多少的傷痛在滋生,卻痛不過被丟棄之苦。

他仰頭看她,好像是第一次對她笑,“挺好的——”

說著,不著痕跡的將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欲要暴露在陽光下的瘀痕。

她走了,將他的希望與最後的曙光一併帶走,自此她無論做了什麼來彌補,亦走不進他的內心深處。

那一晚,他蜷曲在*上,身體本能的哆嗦,因為他知道在所有人睡著後,院長媽媽又會來抱他去她的房間。

那*,他不知道捱了多少打,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痛,可是他分不清楚究竟哪裡在疼。瘦弱的身子死氣沉沉的躺在地上,眼睛茫然的看著黑暗的上空,靈魂好像也從身體裡徹底的死去。

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想笑,蒼白沒有血色的唇瓣微微上揚,幾縷對命運不屑的譏笑。。。。

院長媽媽一邊打他,一邊罵著各種難聽的詞語,孽。種,野。種,踐人,很多,很多,多到都記不得了。

打完他後,卻又抱著滿是傷痕的他哭的不能自抑,那些眼淚淹沒傷口,痛進骨子裡。

他不懂,被打的人是自己,為何她會哭的那麼絕望!

再後來一位姓寇的一家人走進他的生活中,他們每個星期天都會帶著女兒寇靜琬來孤兒院探望小朋友。他知道寇靜琬一直在看自己,但他從未和她說過話。

直到有一次寇亓寬和妻子帶著女兒來孤兒院,已有身孕的陳柔嘉突然肚子痛,寇亓寬著急要把陳柔嘉送去醫院,不方便帶著寇靜凝,便將她託付給院長,照顧一晚。

寇靜琬年紀雖小,卻非常的懂事,更何況她很想和靳存煦親近,便同意留下來,待第二天爸媽來接自己回家。

但是她沒有那個幸運,等到寇亓寬和陳柔嘉接她回家。

因為當夜她和所有小朋友都睡在一起,半夜院長來抱靳存煦的時候,她還沒有睡著,偷偷的跟過去了。

透過門縫,她看到平日裡溫柔慈悲的院長正在狠狠的虐打靳存煦,比起平常媽媽生氣起來打自己還要重。

她生氣的跑進去,不允許院長再打靳存煦了。

院長已經猩紅了眼眸,像是沒有理智的野獸,瘋狂的凌虐著靳存煦,隨手就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欲要砸在靳存煦的身上。

寇靜琬當時只想著那東西要砸在身上該有多疼,她不想再讓靳存煦疼,毫不猶豫的跑過去抱住靳存煦。

花瓶砸在寇靜琬的後頸處,飛濺的碎片割破她的大動脈,鮮血如潰堤的河水氾濫成災,染紅了靳存煦蒼白無色的臉。

也許不懂死亡究竟是什麼,可那些鮮血帶來的恐懼,令人絕望而發狂。

院長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倒地流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