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對決(4)
袖箭淬了毒!
紅黑色血液緩緩溢位,浸溼了胸前的月牙白袍,開出一朵詭異的繁花。
溫熱的血液順著那抿緊的唇角滑出,一滴一滴墜落到綻放開的白色錦袍上,驚心動魄的美。
見此,不遠處的枝椏後,一男子揚唇輕笑,月吟殤、雲嵐翎,凡是被她重視的人都得徹底消失。
閃開袖箭反擊力的雲嵐翎立時半蹲起身子,輕挽起窄袖再次將梅花袖箭對準半跪於地,明顯因中毒而虛弱不堪的月吟殤。
神情呆滯,眼眸依舊毫無半點波動,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但將月吟殤置於死地的決心,卻好似根深蒂固,深入骨髓般。
扳動蝴蝶開關,六枚袖箭再次齊齊射出,同一時刻,月吟殤解下反負於背脊上的吟霄環佩,平攤於地,左手五指翻飛。
帶著凌厲氣息的單節音符迎風出刃,五道肉眼不可見的無形利刃,以一對一的形式對上那六枚梅花袖箭,最後一枚袖箭卻是再次擊向月吟殤。
小巧卻迅猛的袖箭直襲而來,騰出右手臨空一抓,第六枚袖箭便被月吟殤硬生生接在掌心中,神情依舊波瀾不驚,唯那澄澈如瑪瑙般的眼眸裡泛起複雜之色。
那單膝著地卻挺直如勁松的背脊,那蒼白如紙卻依舊翩若驚鴻的俊顏,那伸出的長臂彷彿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彰顯著他的不可小覷,透出決絕脫塵的氣息。
無論何時何地,何情何景,他依舊是那個孤芳自賞,纖塵不染,絕不輕易下狠手,善良如天使的月吟殤,獨一無二,不可比擬,永遠是最特別的存在。
亦如此刻,飽受痛苦的他對雲嵐翎毫無殺意,連那顆孤傲的心中亦是無半點怨恨,只有深深的同情,同情雲嵐翎的不由自主與非如此不可。
‘噗’月吟殤大噴出一口黑血,紅黑色血液從捂住胸口的右掌指間流出,汙染了大片大片的如雪衣襟,紅白相襯分外妖嬈,墨髮與黑血似是要融為一體般。
六枚袖箭再一次射來,帶著呼嘯而至的狂風,澄澈的眼眸泛起異色,他怎麼可以死於此地,他還沒有實現對她的承諾,他怎麼忍心讓她難過,讓她傷心落淚。
巔峰對決(5)
洶湧而起的火龍可不認人,燎原的同時直逼近瑾軍,強烈的熱流將銀甲灼燒得滾燙滾燙的。
“快,迅速撤離!”
賓牟暮瑾大喝一聲便策馬揚鞭絕塵而去,深知若是他不先撤退,這些忠心耿耿的瑾軍是決計不會主動踏出一步的。
賓牟暮瑾一動,一眾瑾軍立時毫不遲疑腳下生風般提步飛離,生死關頭,潛力自然就被逼出來了,個個都是身輕如燕,形如飛禽。
一陣馬不停蹄的闢火後,虛驚一場的百萬瑾軍早已筋疲力竭,短短的半日,他們卻經歷了兩場亦生亦死的考驗,比那上陣殺敵還要驚心動魄。
上陣殺敵,他們有的是經驗和絕招,但,對上那詭異無比的綠色毒霧和那處於飢餓狀態發狂般的赤練蛇,他們哪裡有反抗的機會,完全招架不住。
“就地紮營,煮好食物,今晚養精蓄銳,明日再一舉攻城!”
尋一處空曠之地,賓牟暮瑾大手一揮,揚聲命令後便毫不猶豫翻身下馬,原地休息一宿,雖兵貴神速,但如此疲憊之軀如何能使出自己的本事?
月色慘淡如碎銀,婆娑樹影迎著夜風搖曳,突地,硃紅色大門被一腳劈開,華麗馬車疾行而至,整齊劃一的冷甲士兵如雕像臨列,將一座簷牙高啄的高牆團團圍住。
“大膽,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城主府。。。。。。”
帶兵而出的領頭人,囂張的話還未說,只覺眼前殘影一晃,飛腳橫烈踏上自己的胸膛,胸口悶疼,當下便一命嗚呼。
見此,原本氣勢洶洶的一眾士兵立時呆若木雞,連頭兒都接不了一招,他們知曉自己完全不是對手,紛紛驚恐地直往後退,噤若寒蟬。
“酒囊飯袋,要之何用,一個不留!”
漫不經心的慵懶語氣傳出,一眾士兵皆覺悅耳動聽,可想而知,那奢華暖轎中的男子,真容會是怎樣一番風華,但他所說的何意?
“啊!”
此起彼伏的單節音,無一人能將那音完全發齊,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便死於為數不多的皇家護衛掌下,連失聲慘叫都來不及,空氣中唯留濃郁的血腥味。
巔峰對決(6)
“不,不知,來,來者是。。。。。。”
巡守家丁屁滾尿流將自家城主慌忙叫起,見滿地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