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只當一家人過日子。懂麼?”
如瑾心中掀起巨浪,不為祖母的叮囑,只為藍如璇要進永安王府的事實。與東西兩府的恩怨相比,永安王主動提出要納藍如璇為妾才是更為重要、更加危險的事。
如瑾幾乎在一瞬間就篤定,藍如璇若是進了王府,日後肯定是要對西府這邊睚眥必報的。而且,待在皇子身邊,依照她以往的性子和野心,她會做出什麼蠢事完全無法預測,牽連了整個藍家都有可能。
“祖母,永安王怎會主動要納大姐,莫非是她做了什麼事情給王爺留了印象?依孫女看,恐怕不妥。”如瑾言有所指,暗示藍如璇品行不端。
藍老太太聽得出來,臉色沉了下去:“你自己出府的事情尚未處置,若說不妥,你比璇丫頭又強到哪裡?你姐姐進府的事情已經定了,你多說無益。”
如瑾不禁暗自憂心,心中轉著念頭,尋思著解決此事的法子,一時無有主意。片刻後就聽院子裡有些輕微的嘈雜聲音,如瑾立時想起外頭的事,趕忙皺眉道:“是誰這樣沒規矩,祖母和父親都身子不適呢,怎可吵鬧。”
其實並未到吵鬧的程度,只是有人在低聲說話罷了。但是如瑾這樣說了,剛伺候完老太太喝藥的吉祥趕緊放了藥碗,走到門邊朝外頭小丫鬟吩咐:“去看看,看是誰在外頭不知輕重的吵嚷,拖去後頭打板子。”
小丫鬟應聲去了,片刻回返,低聲稟告道:“吉祥姐姐,是外頭有個小廝偷主子東西被發現了,呂管事正在拿人打板子拷問,院子裡幾個媽媽在議論。”
屋裡如瑾聽得小丫鬟低聲的隻言片語,便說:“咱們家規矩法度都有,哪個小廝這麼大膽敢偷主子東西?可別是冤枉了人家罷。現今祖母和父親身上不好,底下人就該多做些好事給主子祈福,呂管事拿人動刑豈不犯忌了。”
藍老太太雖然正對如瑾發火,但一碼是一碼,聽得如瑾此番言語卻也同意,沉聲道:“讓呂管事謹慎行事,莫要失了分寸。”
吉祥應了,如實吩咐給小丫鬟出去傳話。未過多久小丫鬟又回來,帶來了更確切的訊息,說是呂管事不曾冤枉底下人,原本就是那小廝不規矩偷拿東西,而且拿的是很值錢的金簪子。
如瑾說道:“金簪子?父親平日很少用金簪束髮,這奴才在外院,是從哪裡偷得的金簪子?”
吉祥道:“的確不是男用的款式,說是很精緻的婦人髮簪。”
“可是胡說,既然是婦人的,那就不該是他偷主子的,難道小廝有機會進來內宅偷東西麼?”藍老太太本來對此事不以為意,聽到這一節卻是精神了不少,沉著臉開言喝問。
吉祥道:“聽小丫頭說,她方才見過那簪子了,似乎是有些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看見過,應該就是咱們家裡的東西。”
這就蹊蹺了。內宅的婦人簪子落到小廝手上,藍老太太臉色越發不好,皺眉道:“最近我整頓著內宅,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去,讓呂管事將那奴才好好的打一頓,一定要逼問出來簪子的出處,不然我不饒他!”
吉祥連忙著人出去傳話。如瑾知道老太太是起了其他方面的疑心,恐怕是疑心有內宅的女人與外院小廝有私了,所以才生了氣。她只當不明白這節,柔聲勸道:“祖母不要生氣,不過一個手腳不乾淨的奴才,您著緊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經,最多讓呂管事將那奴才打一頓攆出去就完了,您可別氣壞了。”
秦氏也跟著勸了兩句,藍老太太臉色卻不見緩和,板著身子靠在床頭只等外頭傳音訊進來。屋中氣氛沉悶,如瑾不想對著祖母陰沉的臉,就藉口去看父親,扶著秦氏先去了西間。
藍澤那裡還沒有起床,屋子裡藥味很重,氣味渾濁,床前立著一面山水單屏。秦氏繞過屏風去看了一眼,立時被藍澤瞪了出來,她索性不再多看,轉身出了外間。父親不起床,如瑾不好近前去看,就只隔著屏風叮囑了一句:“您好好養著罷,頭風不宜動氣。”
藍澤冷冷說:“要不是你們頻繁氣我,我哪裡會得這種毛病,如今卻又來說這話,有用麼?”
如瑾見他這樣,只得退出了屋外。秦氏站在外間門口也聽到了藍澤的言語,輕聲冷笑道:“倒把什麼都推到我們頭上了。若是在青州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上京來折騰這麼一番,他又去哪裡害病呢。”
“算了,他素來這個脾氣,母親別跟他一般見識,沒的氣著自己。”
老太太不喜,藍澤也不喜,秦氏過來原本就是走個過場,這便就要辭別了婆婆回去歇著。如瑾悄悄拉住她,附耳低聲道:“且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