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扶著門走進屋裡,兩三步來到桌邊坐下,歉然笑道:“失禮了,走路走得腿疼,我先坐一會。”
何剛等三人留在了門外,待到夥計端了茶來,何剛接了送進屋裡,然後出去帶上了門。屋中只剩下兩人,凌慎之給如瑾倒了茶,目光落在她受傷的腿上,“藍小姐的腿,不是走路弄的吧?”
“是磕了一下,有些腫,且先別管這個。這次冒昧來找先生,是有事相求。”如瑾誠懇直言。
凌慎之一貫溫和的眉頭微微蹙起:“是什麼事情,讓小姐竟然冒險喬裝出門?外頭那幾個是府上的人麼,恕在下直言,略瘦的那位似乎不是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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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出府事發
如瑾微微感到驚訝,方才凌慎之開門與幾人見面時,目光並沒有在崔吉身上多做停留,似乎只是掃了一眼,卻原來已經看出了崔吉的不同尋常。適才崔吉並沒有殺人時候的壓迫感放出來,面色平靜,眸光內斂,凌慎之還能覺察出來,真是有些難得了。
“行醫的人感知都很敏銳麼?那位先生的確是和常人不大一樣,功夫很好。”如瑾並沒有對凌慎之隱瞞崔吉,她覺得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走得口乾,她接過茶喝了一口潤喉,舌尖之上一股苦澀味道立刻漫延開來,如瑾不由看了看茶水。
凌慎之覺察到如瑾的動作,微微一笑,帶著歉意解釋道:“普通客棧裡無有什麼好茶葉,不過是尋常百姓常用的市井粗茶,怠慢藍小姐了。”
市井百姓竟然喝這樣苦澀的茶水麼,如瑾還是第一次知道。她前世今生的經歷說複雜也複雜,畢竟有過高低起伏以及臨終的慘痛,然而說簡單卻也簡單,也只不過是侯府和宮廷裡兩處過日子罷了。
但是,無論是這兩個地方的哪一處,都不會有市井粗茶出現。藍家雖然並不煊赫,總歸也是一朝侯爵,身份擺在那裡,再不濟也低不到哪裡去。是以從老太太往下,各房的主子們不用說了,用的都是上好香茶,瓜片,銀針,雲霧,種種名茶調著樣的喝,就連底下的丫鬟們日常用的也是好東西,略差一點的都入不了她們的眼。再說宮裡,天子的後院,更不允許有劣等的東西出現了,如瑾記得當年她未曾得寵的時候,雖是日子過得窘迫,內務府常弄些以次充好的玩意送來搪塞,但也是沒有喝過這樣的粗茶的。
如瑾默默看了看手中茶盞,是普通的白瓷,只能說是乾淨罷了,從材質到做工都是很粗陋的東西。盞中茶水是暗沉的黃褐色,只有一點淡淡的香氣漫出來,聞起來並不是很正的茶香。
“原來市井人家用的是這樣的東西。”她有些感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丫鬟青苹。記得當日青苹和她述說家中境況的時候,種種心酸悲涼之處,若不是親耳聽說,真是不敢想象的。
凌慎之溫和如春水的眸底,映著如瑾青衣小帽的簡素打扮,未用胭脂,未簪釵環,就是一張乾淨如素月的臉龐,眼窩之處有淡淡的青色,眼中帶著一些血絲,有些憔悴。這張臉他已經見過了幾次,然而此時看來,仍然像是第一次看見似的,有著他在其他女子身上找不到的天成氣質。
第一次相見,她在簾中,他在床邊,錦簾啟開的剎那她是凜然端肅的,眉目淡然,孤清如許。第二次相見,她在屋外,他在門裡,她拎著刀和親生父親對峙了許久,決絕而凜冽,字字句句隔了窗子透進屋中,讓他聽在耳裡,驚在心裡。
這一次,她喬裝改扮而來,行為之大膽讓他難以置信,而她此時看著杯中茶水而露出的憐憫之色,又讓他知道,她是心地善良的。
凌慎之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他想,下一次見到如瑾的時候,也許她又會是另一種姿態?
“先生,為何一直看著我?”如瑾感覺到凌慎之的目光,詫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