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兩下挽起如瑾一頭長髮,雖不如寒芳梳得式樣討巧,也是體統的小姐髮式。
如瑾抹了面脂,換了衣衫,走去外間用晨起的點心。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看一直跪在那裡沒敢挪動半分的寒芳,輕飄飄丟了一句話。
“你是覺著我心地太善,還是覺著我糊塗好唬弄?”
寒芳一個冷戰釘在原地,回想如瑾往日笑吟吟看她的模樣,額上頓時冒了幾滴冷汗。
到南山居請安的時候,院子裡團團立著的丫鬟婆子比往日多了許多。如瑾扶著母親剛走到廊下,就聽見裡頭開懷的男人笑聲。
秦氏道:“是你叔叔回來了,昨晚到的。”
東府老爺藍泯帶著大兒子常年在外頭照顧家裡生意,經常不在家,自如瑾重生之後,還從沒有見過他一面。
母女二人進得房內,羅漢床上藍老太太正滿臉笑容讓丫鬟端果子,如瑾很久沒看見祖母這樣高興過了,之前就算笑,眼睛裡也有霧靄蒙著。
二老爺藍泯正在母親跟前湊趣:“兒子在外頭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但總覺著心裡空落落的,如今吃了母親的點心才知道,原來外頭東西再好都不如母親給的好,都是沒有家裡味道的,更沒有娘疼兒子的心。”
藍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指著藍泯直說:“就你這張嘴!我跟老侯爺都是笨嘴,不知怎麼養出你這樣的兒子。”
張氏趕緊笑著說:“二老爺是隨了您的慧心,只在嘴上說出來罷了,要論聰明通透可遠遠不及您,老爺昨兒回來還跟媳婦說,有批貨差點讓人誑了去,幸虧他及時反應過來才沒釀成錯,但要是您在跟前盯著,一早就發現對方的歪心思了,哪還有後來的事呢。”
藍老太太難得給了張氏一個笑臉,攏了攏並不亂的頭髮,道:“我這幾年可不如從前了,家裡還能看顧些,要說外頭還得是泯兒操心。”說著又想起媳婦話裡提起的事,問道,“什麼人起的歪心思,後來怎麼處置的?”
藍泯故作嗔怪地看了張氏一眼,回道:“沒事,一個新入行的不懂規矩,也不知道咱們底細,兒子將他送官了,咱們沒損失。”完了又帶了些為難的神色,慢吞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