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瞧著都面生。
那邊長平王解釋:“開春府裡會買一批下人進來,到時她們都會合理進府,那兩個再去你院子伺候。”
如瑾明白了,現在大家忙著過年,宮裡動向還不明朗,王府添人雖是常事,不過還是等開春之後再添比較不扎眼。
長平王又召了留下的三個男子到跟前,對如瑾說:“賀蘭你認識,這兩個,關亭是你那裡關亥的哥哥,管著我的侍衛,唐允是打理私產的,我有些私下裡的生意都是他統領。”
三個人就都躬身行了禮,連時常見面的賀蘭都不例外。
如瑾頗意外。仔細打量了關亭一眼,的確是和守著自己院子的內侍領頭關亥面向肖似,只是,聽他說話倒沒有陰柔感,關亥是內侍,哥哥關亭不是?更意外的是,長平王突然把他們正式介紹給她做什麼。祝氏那群人已經讓她吃驚了,不過都是女眷,整日內宅相處,跟她說明白也好。但這幾個可是錦繡閣的常客,經常密議一些事情的,她又參與不到那些事裡頭。
感受到她的疑惑,長平王笑道:“沒別的意思,只是認識一下。不然,他們連女主人都未正式拜見過,什麼道理。本來還有毛旺,但他最近不在京裡,下次吧。”
如瑾聽到女主人三個字,不由動容。
這可都是他的機密。他竟讓心腹僚屬認她為主?這些人和祝氏那群可不同啊。
“王爺”她想說什麼,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靜了一會,穩定一下情緒,才含笑和賀蘭三人說了幾句話,全了認主的禮。
長平王就擺手讓他們下去了。暗道的門一關上,他便說:“本來及笄禮之後就該讓他們來,一直在等毛旺湊齊人,可這老小子年底也不見回返,不想等明年了,索性便先讓你見了他們三個。”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如瑾卻是百感交集。
“阿宙,謝謝你這樣對我。”
只可惜,她現在卻不能幫他什麼,被這些人稱一聲“女主人”,也不過是個空架子。如果能切實給他一些助力,才不負這個名分吧?
“是不是很感動?”長平王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似的,立時就上前抱了她。
如瑾額頭貼這他的胸膛,心裡暖暖的,嘴上卻沒吭聲。
外頭傳來至明的稟報聲:“王爺,主子,王妃派人傳了話,說除夕宮宴她會出席,還叮囑王爺和主子也早些準備,莫忘了進宮的時辰。”
長平王聽了,說:“知道了。”
319除夕宮宴
到了年三十這晚,動身去宮裡的時候,張六娘早穿戴得一絲不苟,帶了侍女在舜華院門口等。通向外頭的主路經過這裡,等了沒多久,長平王和如瑾就從裡頭出來了。遠遠看著兩人並肩前行的樣子,一路有說有笑的,張六娘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靜候。
待兩人來到跟前,她迎上去朝長平王行了一個禮,並且主動解釋說:“妾身此時還是正妃,除夕宮宴是要緊場合,所以雖一心要閉門養性,妾身也知道必定要隨著王爺走著一遭,才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等宴畢回來,妾身自回院子就是。”
如瑾早在看見張六孃的時候,就落後了長平王半步,免得被人有心挑了禮去。張六娘給長平王行禮,她就在後頭朝張六娘福了一福,如常問好。張六娘微微點頭,請她起來。如果不是有之前禁足和閉門謝客的事,此時大家相處倒是一團和氣,看不出什麼異常。
長平王說:“宮宴雖要緊,不過若是你不想去,也不必勉強。”
張六娘頓了頓,肅然斂眉道:“年夜飯兒媳不在公婆跟前盡孝,又非重病不能離榻,這種事莫說發生在天家皇族,就是在小門小戶也是大過錯。妾身不敢因己之過,使人非議王爺。”
長平王似笑非笑盯她一眼,沒再說什麼,舉步繼續往外走了。
張六娘在原地只靜默一瞬,便很快跟在了他的身後,端莊肅穆,步履從容,一派大家氣度。如瑾隨在張六娘身後,倒也並不在意她突然主動出門。除夕宮宴這種場合,她方才說的正是正經道理,若長平王府沒有正妃在席,又沒病沒災的給不出合適理由,在帝后與合宮眾人跟前的確說不過去。何況,還會重重給皇后一個沒臉。所以,她去比不去好多了。
張六娘穿得是胭脂色裙衫,顏色偏暗一些,顯得很莊重。本來這正符合她的身份和今天的場合,但她在裙衫外又加了一件紫棠色的皮毛斗篷,就和裡頭的衣服衝了色,且看起來十分老氣,再加頭上式樣顏色都偏古樸的簪釵,若是不看正臉,很容易讓人誤會她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