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至於王爺他們肯不肯見,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說罷,起身進了內室,將客人撂在了冷清中廳。
那乳母嬤嬤臉都灰了,敢怒不敢言,還得安慰眼看就要哭的小主子,別提多尷尬了。丫鬟藤蘿暗暗嘆口氣,上前領了她們出門,少不了解釋一番:“最近王妃心情不好,您多擔待。”
乳母嬤嬤牽著小主子去見長平王,一路上問起張六孃的近況,“王妃怎地這般說話了?她出嫁之前可是一等一的好性兒啊,現在這、這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竟跟以前七小姐的脾氣一樣了,動輒冷臉,出言就傷人太太特意囑咐我好好和王妃說話呢,這可怎麼好。琅環,啊不,藤蘿姑娘,你快告訴告訴我老婆子,王妃到底是怎麼了?她這樣子我回去怎麼跟太太交待啊,太太還不哭壞了!”
藤蘿深深嘆氣,壓低聲音,將王府裡前前後後的事情都簡略說了一遍,直將嬤嬤聽得目瞪口呆。
“這如何是好!皇后娘娘生著氣呢,告訴家裡不要搭理王妃王妃自己又不上進,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又打聽藤蘿改名的緣由,“好好的,你怎麼就改了名兒呢?”
“王爺賜的名。”藤蘿臉色灰暗。
乳母嬤嬤只好住口。眼看著到了錦繡閣,院門是緊閉的,門口內侍進去通報了半日,幾個人在外頭都快凍僵了,這才等來回復。
“王爺正在讀書,騰不開時候見小少爺,幾位請回吧。”內侍拿了一個裝著銀裸子的荷包遞過去,說是王爺給那孩子的壓歲錢。
接了錢,年就必須得拜了。乳母嬤嬤領著小孩子在院門口朝內磕頭,一絲不錯地行禮完畢,才敢離去。
藤蘿悄聲建議:“您老這就領小少爺回府吧,側妃等人那裡就別去了,王爺定然不喜歡你們過去。”
乳母嬤嬤心裡也是打鼓。
臨走前,太太本來囑咐她若是看著王妃不好過,就幫忙打壓一下妾室們的威風,可看眼前這情形,要是真按著太太說的做了,恐怕王妃以後會更不好過。
“唉,帶我去給側妃拜個年吧,其他人那裡就暫時不去了。”
於是沒一會,正在給劉雯寫回信的如瑾就接到了丫鬟稟報,說王妃的侄子要進來問好。
“請進來吧。”如瑾撂了筆,起身往外廳去。張六娘有客來她是知道的,卻沒想到這客眨眼到了自己這裡。到也勉強算是正常的親戚走動吧,伸手不打笑臉人,接著就是了。
須臾,衣著整潔的乳母嬤嬤就陪著四歲的小主子進了屋,依照規矩大禮拜年。
如瑾笑著叫起,命丫鬟看賞。小孩子接了沉甸甸的紅包心裡高興,丫鬟端來點心水果擺在桌上,都是精緻的香噴噴的模樣,他就想伸手去拿。
乳母嬤嬤趕緊拉住,一面朝如瑾賠笑:“小孩子不懂事,藍妃別見怪。”
如瑾道:“本來就是待客的東西,見怪什麼。”
乳母訕訕,到底沒讓那孩子吃。如瑾知道對方心存芥蒂,也不強求。不吃正好,不然過後出了什麼差錯自己還要擔責任。她捧著茶盞端坐,帶著笑,卻不主動攀談。
場面很冷。
乳母嬤嬤沒話找話,左一句右一句的拉家常,如瑾摸不準她到底要說什麼,就敷衍應著,有時懶得答話,便由吉祥替答。聊來聊去,場面越發尷尬。那乳母嬤嬤乾笑半晌,提起藍府,“不知襄國侯夫人整日在家都做些什麼?兩家做了姻親,我們太太還惦記著有空跟藍夫人見面走動呢,可總有事忙,一直沒騰開身。這不正月了,大家都閒下來,要是藍夫人沒什麼事,太太讓小的問一問,看能否找個空閒大家聚一聚,彼此親近。”
“家母身體不好,進京之後水土不服,一直沒調養過來,從不出門見客的。”如瑾淡淡地推了。
乳母尷尬。如瑾掩袖打了個呵欠,笑道:“不好意思,昨夜沒睡好,怠慢嬤嬤了。”
“豈敢豈敢,是小的打擾了藍妃休息。”乳母嬤嬤趕緊告罪。再扯兩句,看如瑾神色越發倦怠,幾乎就要睡著,只得訕訕告辭。如瑾讓丫鬟送她們出院,便關了院門。
那乳母嬤嬤臉色漲紅,咬牙忍了氣,拉住小主子悶頭往前走,氣呼呼的。藤蘿趕緊拽著她提醒:“您老可別在王府撒氣,小心人看見!現下您也親眼見著了,這府裡是藍妃獨大,眼睛長在天上的,肯本不把王妃放在眼裡,又豈會給您老好臉色?您老且慢生氣,趕緊回去告訴太太想辦法是正經。王妃被欺負得狠了,整日壓抑,性子才有些左了,太太是她生母,要是太太都不疼她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