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說,“起來吧,殿下不惱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藍妃,你可”
太子妃張口要說話,才蹦了幾個字就被慶貴妃打斷了,“過來,倒杯茶,本宮渴了。”
旁邊就有宮女服侍,卻偏偏召了她去倒茶,太子妃對婆婆這種避讓的做法非常不滿,卻又不能當眾違命,只好嚥下了要反駁的話,冷冷盯了長平王和如瑾一眼,帶人走到慶貴妃那邊去了。
慶貴妃警告性地看著兒媳婦,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斥罵,“這個時候,你惹他們幹什麼!太子才有復起的跡象,您要是不想日後母儀天下,就只管給他搗亂。”
太子妃有點委屈,“兒臣不過消遣那藍氏兩句,又不是惹七弟。”
“住口!不過是你當年及笄熙和長公主拒絕出席,你就懷恨到這個份上,故意去找藍氏的麻煩?這和直接找長公主麻煩有什麼兩樣?”
慶貴妃對這個兒媳婦感到無奈。如果一切順利,年後太子就可以重獲皇上認可了,或許會有長平王一起,然而這節骨眼上她跑去找長平王府的麻煩,是想讓旁人產生怎樣的誤會?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長平王一家那邊,長平王也笑對如瑾解釋此事,“太子妃大概是嫉妒你受了長公主插簪禮,她一貫喜歡給人找不自在,莫與她一般見識。”
“沒關係的,放心。”如瑾還他微笑。
太子妃向來有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驕傲感,如瑾在前世就知道,剛才雖然生氣,但長平王替她擋了一下,她反而寬慰了,事後更不會去為不相干的人生氣傷身。她如常跟在長平王身側,感受到太子妃扔來的眼刀,也不理會。
張六娘整個過程中沒有參與一句話,路人似的旁觀著。
帝后到場,參拜過後,筵席開始。除夕夜,不管朝中宮中動向如何,團圓宴總要吃得開心一些,到場的妃嬪們位份都不低,卻都願意放下身段奉承賠笑,又有幾位皇子帶著家眷湊趣,一時席上倒也還算熱鬧。
如瑾一邊保持得體的微笑,舉杯舉箸,隨眾人恭賀,一邊暗暗觀察永安王府一家的情況。
永安王帶著宋王妃、穆氏在帝后駕臨的前一瞬才進場,席間也不主動說笑,很規矩,默默無聞的。聽長平王說,他們的禁足並沒有解除,只不過除夕宮宴為了團圓才叫上他們,宴會之後一家子還要回去關禁閉。
“瓊靈縣主傷勢好了嗎?”如瑾悄悄問長平王。相比較永安王府的大人,她更在意無辜受累的小孩子。
長平王微笑:“聽說是好了。不過罪魁禍首張側妃情況越發嚴重,自中毒之後就和廢人差不多。”
怪不得今天沒來。
一旁張六娘將兩人耳語的姿態看在眼裡,又聽得隻言片語,聽他們提起張側妃,臉上便是一紅,感到窘迫的羞惱。孃家那個堂妹,處境竟比她還要慘。在袖子裡捏了捏拳頭,她將心頭的起伏忍了,面上依舊平靜。
宮宴上自然是少不了歌舞的,自從開席三次祝酒之後,不斷便有舞姬入場獻舞,一曲接著一曲,看得人眼花繚亂。聽說,自從出了一個獲封的蕭綾,舞姬們當起差事來越發賣力了,有不少期待著一步登天之人。
只不過,似乎都沒有蕭綾的好運氣。
這時候一曲終了,另一曲卻遲遲沒起,出現了短暫的空當。這倒沒什麼,本來大家對看歌舞也沒太大興趣,只有皇后隨口問了一句,“歌舞便罷,怎麼樂都不奏了?”
下首媛貴嬪就低頭抿酒。如瑾偶然抬眼,正好看到她微微翹起的唇角,帶著漫不經心的嘲諷之意,放下酒杯時還朝皇后淡淡掃了一眼。
聽長平王說過,媛貴嬪和皇后許久不來往了,如瑾就猜度,難道媛貴嬪與皇后終於徹底鬧翻了嗎?看此時媛貴嬪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深意。
正想著,殿門外突然想起嗆嗆幾聲,似鐵器碰撞。
320再次連升
如瑾心中微驚,下意識轉目看向殿外。這種聲音她聽過,刀兵碰撞,正是如此。深宮大內閤家團圓的宮宴上,禁衛重重,怎麼會出現鐵器之聲?
“什麼聲音!”慶貴妃那邊已經厲喝發問。她是將門出身,對這樣的響動自然比如瑾更要熟悉。原本未曾在意的嬪妃女眷們,也被她這一聲吸引了注意,驚疑地朝殿外看。卻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宴會內殿的前頭還有一個小小的廳室,隔了落地大屏風,是為著防風保暖用的,大家只能看見屏風上流光溢彩的金絲繡罷了。
長平王沒抬眼皮,自顧自地喝酒吃菜。主位上皇帝聽到聲音的第一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