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王勾勾嘴角:“出了這等事,五城兵馬司必定要有人倒黴。安陽侯忠於父皇,東城那位是太子的人,由誰背這黑鍋不是一目瞭然。”
“燈市鬧匪原本可大可小,往大了追究,安陽侯丟官問罪也有可能,你跟他達成了這個默契,他只有努力往東城指揮使身上潑髒水了,還得感謝你呢。”
長平王目露讚賞,“賢妻,你很陰險嘛。”
如瑾眼皮直跳。什麼叫陰險?她明明是在分說他的意圖好不好?事情可是他做的!她伸出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聽他倒吸一口涼氣,方才舒坦。
長平王漫不經心地念叨:“東城指揮使仗著儲君撐腰,跟上峰不對盤的時候不少,而且多次覬覦都指揮使的位子,安陽侯想找他麻煩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將這個機會給安陽侯,買他一個人情,以後好辦事嘛。”
就知道是這樣子。首當其衝被攻擊的是長平王,後續宮裡和朝廷糾察此事,肯定要聽他分說。同樣的事情,該怎麼說,向著誰說,還不是憑他一張嘴。他想把責任推給東城指揮使,安陽侯再一使力,哪有拿不下的。這個人情可賣大了。
如瑾默默想,要是照他這麼見縫插針的收買人心,離羽翼豐滿的時日也不遠了吧?
車窗外,不遠處的燈市上火光熊熊,多處起火,被撲滅的地方又騰起濃煙滾滾,月色之下一片狼藉光景,與之前的繁華璀璨形成了鮮明對比。如瑾隔窗望過去,嘆口氣。為什麼世上有那麼多壞人壞事呢?好好的元宵節不過,非要動刀動槍。
“阿宙,今晚這亂子是衝著你來的嗎?普通賊匪只管搶東西放火就是了,弄什麼毒箭。”
“嗯,大概是。”
“誰指使的?”
“尚不知道。”
“能查得出嗎?”
“誰曉得。以前也有許多類似事,能確定幕後黑手的不過一半。誰讓本王驚採絕豔惹人嫉妒呢,想殺本王的人多了。”
如瑾瞪他。這種事適合開玩笑嗎?方才那毒箭要是躲得慢一點,說不定現在
長平王卻笑:“沒關係,查不出來反而更方便,到時想讓誰背這黑鍋,就讓誰背。”他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在火光的映照裡,亮得迫人。
如瑾默默握住了他的手,俯身伏在他腿上。“阿宙,你一定要小心。”
“嗯。”他一下一下撫摸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