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可有江夫人和五小姐?”
明知故問,自然是沒有的。梅瓊瑟縮了一下沒立即答言,她身邊那個年紀大些的婦人倒是開了口:“見過藍妃,妾身是江府梅氏,瓊兒的姑母。上次瓊兒去過王府之後回來,直唸叨藍妃您的和善可親,勞您招待一次,一直沒找到機會專程拜謝,真是”
“各位有事麼?如果沒事,王爺勞頓想早些回府,改日本妃再和五小姐聯絡。”如瑾笑著打斷了梅姨娘的套近乎。
梅姨娘窘紅了臉,頓了片刻才道:“沒沒事,妾身就是聽聞王爺和藍妃在燈市裡,記掛您的安危”
如瑾再沒說話,子夜的街道上寂靜得只餘風聲。
梅姨娘等了一會,只得訕訕帶人退去,讓開了路。梅瓊咬著唇,眼淚汪汪目送王府車隊走遠,幾乎就要哭出來。
梅姨娘轉身拍了她一巴掌:“就知道哭!方才你怎麼不說話?王爺就在車裡,既然接了你的帕子心裡定然記著你,你吱聲一下能死?好好兒的機會全都錯過了!”
梅瓊紅著臉低下了頭,終於沒忍住眼淚,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後頭江府丞卻忙忙地提著袍角跑過來,幾乎是在狂奔,到跟前,氣都沒喘勻就劈頭罵了梅姨娘一句:“你幹什麼了?讓你回去你不回,跑到王爺跟前獻什麼殷勤!蠢婦!越發不成話了!”
向來得寵的梅姨娘當著侄女和其他幾個姬妾的面捱罵,一時呆住,“老爺,妾身是藉機和藍妃拉關係啊她受了驚正好”
“正好個屁!”江府丞臉色鐵青,“你什麼身份就往皇子側妃跟前湊!就是夫人若不借五丫頭的面子,也別想讓側妃多看一眼。何況是你?什麼和藍妃拉關係,你是去安排侄女了吧,打量人家不知道?這種事老爺我不管你,你愛把侄女嫁誰就嫁誰,可你也不看看地方和情勢!燈市剛走過水,王府的人還不知什麼情況呢,你貿然撞上去幹什麼,萬一出個差錯你擔待的起嗎?還不趕緊滾回去,別給老爺我惹麻煩!”
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就差當街動手了。梅姨娘都傻了,梅瓊更是又羞又氣,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裡,用帕子遮住臉嗚嗚咽咽地跑到街角登了車,死活再不露面。
江府丞還在這裡不解氣,又低喝:“你那侄女絕對不能往王府送!有一個五丫頭整日跑王府還不夠,再送個姬妾過去,老爺我就成了徹頭徹尾的七王系!再敢添亂,你給我回孃家去!”
“您您不是說七王爺深藏不露,很有前途嗎”
“噤聲!蠢貨!”沒登基之前哪個皇子沒前途?江府丞跟小妾解釋不通,氣哼哼甩袖子走了。
卻說那梅瓊自這晚之後,得知姑父不允許她進王府,焦急萬分,一腔希望全都寄託在了長平王身上,盼著他能念著她,親自和江府丞要人將她抬進府去。
然而,一天過去,十天過去,許多天過去,長平王府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將梅瓊等了個心頭瓦涼。她壯著膽子又去找江五,旁敲側擊打聽什麼時候能再去王府玩,江五一杯茶將她潑出了房門。
“別蹬鼻子上臉,頭次沒跟你計較,你就想飛上九天攬月去了!打量上元節那天你跑去見王爺的事情我不知道呢?實跟你說,有我和藍妃看著,你死也別想進王府的門。再敢起這等誅心的念頭就別怪我說出好聽的來!還有,我那表哥無論跟不跟我定親,最後都輪不到你,你也別琢磨了。我看你乖乖搬出我家是正理,真當我爹是你姑父呢,在這裡住起來沒完?”
受了這等羞辱,梅瓊差點就要跳進花園池塘裡尋死。看看池塘冰雪未消,這才作罷回房哭了半日。
江夫人聞訊趕來數落女兒,江五卻說:“自從上元節之後父親冷落梅姨娘好久了,您還怕她們作甚?趁早讓我把這‘梅姑娘’罵出去,省得在咱家礙眼。”
江夫人氣得不輕:“我是為了你罵她嗎?是為了你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好好的跟一個小妾侄女吵架,丟不丟人?張口閉口定親,你這樣的女孩家誰敢娶?”
“表哥不敢吧?正好,我也不想嫁他,您停了這份心吧。”
江夫人氣得捶胸,掉頭就走了。江五愣愣站了一會,自己也覺無趣,最後跑回屋裡寫信去了,把一肚子煩悶都講給如瑾聽。
如瑾接了信哭笑不得。一為江五的孩子氣,也為梅瓊的賊心不死。
晚上長平王回來她就問他:“你有什麼好的,怎麼一個個的都想往你跟前湊?你脾氣又壞,心眼又不好,又好色,就是皮囊勉強可以看一看,身份也還算尊貴,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長平王自出了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