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緊,昨日進府兩個新人,最後還是藍妃留在了錦繡閣。”
佟秋水聞言,臉色亦是微黯。
復又想起無意中聽院中小丫鬟們嚼的舌頭,“姐,也許是王爺心煩吧。咱們府裡不許人隨便出門了,聽說是宮裡的旨。”
佟秋雁頭次聽到這事,吃了一驚,“什麼?真的?!”
“嗯,我們院子裡有人打發婆子上街買吃食,到門口就被攔住了,聽說宮裡不下旨之前,這王府許進不許出。這樣的時節,王爺怎麼有心思理會新人,叫藍妃在跟前陪著,也許是為了解悶吧。”雖然為自己不是那個解悶的人感到些微空落,但自己才進府幾天,想想也就釋然了。
“出了什麼事!”佟秋雁關注的卻是宮裡。
“能有什麼事,王爺那樣的性子又能惹出什麼大事,想必過幾天就好了。”
佟秋雁卻膽戰心驚的,推說累了,就匆匆告別妹妹,回了自己的院子。試探著按照往常一樣往府外傳信,果然傳不出去了,於是信了妹妹的話,越發提心吊膽。她可不像妹妹那麼想得淺,皇子府被宮裡下令許進不許出,弄不好就是大事。古往今來多少遭貶甚至殞命的皇子,都是由人身被控制開始的。
長平王一個遊手好閒的皇子,即便最近開始發奮苦讀甚至入閣聽政,可二十多歲才開始努力,又能威脅到誰?怎麼就陷進了這樣的境地?
難道長平王府不是最安全的皇子府麼?難道以後出京就藩的過程也會有曲折麼?
外面是什麼形勢了?
父親在京裡,一定多少知道一些事,可,府內府外訊息往來不便,要怎樣才能聯絡上他?
佟秋雁在屋中默坐許久,想來想去而不得法,眼看著天色已晚,掌燈時分了,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都這麼著急,那麼長平王想必更急?
耳邊響起離家是與父親長談,最後父親說的話,“雖然兇險,也未必不是機會。”
她霍然而起,走到妝臺邊仔細理妝,將頭髮珠飾都收拾妥當,又低頭看了看身上衣服。適才去拜見兩位貴妾,為了不扎眼,穿的是式樣簡單衣料普通的裙裳,這次麼
她翻開衣箱子,找了許久,比對半日,挑了一身能顯出削肩細腰、雙腿秀長的裙子,換上,整理好了,對鏡看看無甚不妥,這才出門去往錦繡閣。
長平王正在內室,傍晚時分匆匆來了僚屬,幾個人正在相談。
如瑾在自己院子待了一天,晚飯時過來和他一起吃的,之後還沒走。長平王在裡頭說話,靜悄悄的,也聽不見什麼聲音,她就在外面看內宅賬目。案上堆了好多本賬冊子,她一本一本細細地看。
正看著,聽人報說佟姨娘來了,隨口就說:“打發走,這時候她來做什麼,王爺沒空,我也沒心思見她。若她是來送什麼東西討好的,就留下,之後稟報王爺收了便是。”
吳竹春下去親自打發,一會卻返了上來,“主子,佟姨娘說有要事求見王爺,說是和咱們府上許進不許出的禁令有關的。”
禁令?她有什麼事能和這個掛鉤?
“讓她上來。”如瑾撂下賬本移步去了樓梯旁另外一邊的屋子,跟內室隔得遠些,免得被佟秋雁聽到什麼動靜。
須臾佟秋雁輕步走上樓梯,被丫鬟引到偏間裡,抬眼看看屋中沒有長平王,依禮和如瑾請了安,“妾身來求見王爺,煩請藍妃知會。”
“王爺現在沒有空,你要說什麼,先和我說也可。”
佟秋雁低頭,“事關重大,妾身想和王爺當面說。”
如瑾靠在了身後的軟墊上,輕輕抬眼看她,“你說事關宮中禁令,一個內宅婦人,有什麼事能和外頭局勢相關?你若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去見王爺的。”
外頭莫名難測的局面,長平王需要一心料理,豈能分神給內宅的雞毛蒜皮?佟秋雁不說出個道道,只能將她此番舉動當成爭寵的手段了。這時候還來攪局,自然要給她一點教訓,免得日後釀成大錯。
佟秋雁聞言,沉默一會,提裙跪了下去,“請藍妃通融。”
“這不是通融不通融的事情,你儘管說便是了,若真有用,我自會如你所願,否則,你要知道在這種事上開玩笑的後果。自己掂量吧。”
“藍妃!”佟秋雁抬頭,痛心疾首的神情,“你我之間有嫌隙不假,你厭棄我也好,誤會我也好,可在大事上,您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給王爺添亂啊!藍妃,求您了!”
她的聲音高起來。
錦繡閣雖然大,但所有房間都安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