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所出的女兒沒有什麼感情,但眼見著這麼小的孩子受傷,也嚇得不輕,立時走到門口去叫外頭的宮人。
內侍開了門,看見這情形,連忙派了一個人去稟報皇帝。
永安王從那邊屋子裡走出來,前所未有的臉色鐵青,日常謙和的君子風度蕩然無存,反而顯得有些陰沉,比皇帝心情最不好的時候還嚇人。
“怎麼回事?”眼看著唯一的孩子面如白紙躺在乳孃懷裡,胳膊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曲著,永安王眼裡幾欲噴出火來,陰沉掃過宋王妃幾人。
妻妾們從沒見過永安王這種臉色,穆嫣然張七娘心下一抖,忙從椅上起來。“王爺”
“怎麼回事。”永安王又重複一遍,臉色已經沉到極點了。
穆嫣然就朝張七娘瞟了一眼。
永安王盯住新納的側妃。
“王爺我、我、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只是”張七娘語無倫次,不由自主往後退,腳下一絆,撲通一下又跌回了椅子上。永安王的眼神真是太嚇人了,她覺得自己被猛獸盯上了。
“玥兒,你說。”永安王目視穆嫣然。
穆嫣然一臉疼惜,淡淡皺著眉頭,“七妹妹可能也是為王爺擔心太過,手下才失了輕重也可能是一時失手,妾身覺得她不可能是是故意扔摔小瓊靈去榻上。”
“你摔她?”永安王兩步逼近張七娘。
“沒、沒,王爺我沒”
“狠毒婦人。”
永安王眯眼走到門口,望著沉下來的夜色,凝神不語。皇上是肯定會應允御醫過來的,只是這番動靜,若被他以為自己拿孩子試探聖意,事情可越發不妙。訊息一點都傳不出去,外面到了什麼地步,他一點也不知道。
御醫很快就來了,專治幼兒和骨傷的兩位醫官,圍著小縣主診斷片刻,說是傷了肘部關節,孩子太小,接回去也需要好好調理才能養好,另外受了驚嚇亦需安撫定神。瓊靈小小的胳膊被打了兩片硬板撐著,敷著藥膏,御醫給她順了一會氣,又下去開方子了。
永安王看著乳孃懷裡小小的可憐的孩子,又盯了一眼張七娘,轉身去了另一間。沒有妻妾跟過去,她們都不敢到他跟前。
張七娘被盯得膽戰心驚,狠狠剜一眼小瓊靈。
長平王又在家裡睡了一天。
這次倒是沒硬拉著如瑾相陪,放她回去做自己的事了。如瑾其實也沒什麼自己的事情可做,寒芳送來的繡品鋪子的新花樣,她略略改了幾筆就放到一邊,然後和內宅管事要了僕婢花名冊過來,將主要的人一一認了一回,遇到沒印象的,就叫管事領了人來看。
祝氏那些人,她也叫了祝氏到跟前,將三十多人的來歷秉性都大致瞭解了一遍。這樣的時節,外面的事都是長平王在料理,她幫不上什麼,只能儘量做些事,將府裡一點點熟悉起來。永安王那邊不知是個什麼結果,日後長平王府將會有怎樣的境況,都是未知,踏踏實實做些事,她更能安心。
期間羅氏和紀氏相攜來過一次,請安問好,彷彿是將如瑾當成正經的主母了。
這也難怪,昨晚她們進府,留在錦繡閣的卻是如瑾,張六娘在自家院子禁足,府裡誰高誰低一望便知。如瑾就對她們說:“來我這裡立規矩是錯了,以後不必如此,你們自己過日子,安靜一些就是,王爺不喜歡家裡鬧騰。”
“是。”兩人雙雙答應,羅氏就自己回去了。
紀氏慢走幾步,故意留下來,看見案桌上擺的花樣子,笑說:“藍妃喜歡做繡活嗎,太好了,我也喜歡,以後要常來叨擾了,有什麼不會的就問您。”
如瑾笑意淡淡的,對這個過分熱絡的人沒什麼好感,“我繡工不好,這花樣子是丫鬟們用的,她們做,我看著有趣而已。”
“啊,那那我明兒也把繡活拿過來,人多一起做,說說笑笑地熱鬧。”
“不必了,我喜歡清淨。”
紀氏笑容微滯,訕訕而退。回了自家院子,進屋就踢了門口不遠處的繡墩一腳,“誰把這東西放這裡擋路,長沒長眼!”
正發火,外面門上的小丫鬟來報,說佟姨娘來了。
“佟姨娘?就是那勞什子太守的女兒,沒臉沒皮扒著王爺從青州粘過來的那個?”因為如瑾出於青州,紀氏對佟秋雁也無好感,也不管門口的人聽不聽得到,張嘴就說。
丫鬟不好接話,紀氏甩帕子,“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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