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顯得與眾不同。
不過,不只寂明,慧一和妙恆都沒有抬眼皮,任由宮女將她帶下去了。如瑾看到那女孩面帶不甘,歸隊時差點站錯了地方打亂整個隊形。
如瑾前頭的女孩子只念了一句,“敢將十指誇針巧,不把雙眉鬥畫長”。她唸完,皇后笑容淡了一下。慧一說:“貧而有志,乃剛強人也。”然後宮女就送那女孩下去了。
堂前一排的女孩子們聽得清楚,有人忍不住輕笑出聲,又連忙忍了下去。如瑾不由看向那肥頭的慧一,人家女孩子唸錯了詩表錯了情也就罷了,他偏還要追上諷刺一句,什麼“乃剛強人也”,真是夠毒的,也不怕損了修行。
前面幾人各自的結果讓如瑾略有躊躇,是像方才那個一樣,故意念一個不合後意的痛快落選,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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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巨鯨大鵬
她久不讀詩書,不過前世的記憶還在,隨口挑上一首不合時宜的詩詞來達到目的並不難。譬如方才那女孩子,想表達自己與庸脂俗粉不同的格調,卻忘了所吟詩歌根本不適合賢淑純厚的女子,弄巧成拙。
那女孩無心之失,她卻能刻意做到。要不要學來?
她有瞬間的猶豫。
輪到自己了,她提裙緩步跨上雕了蓮花精紋的石階,跨過朱漆的高高的門檻,來到佛像垂眸注視的殿堂裡。殿中香菸繚繞,內侍宮女分列兩邊,人數不少,卻有一種別樣的靜謐。
宮女秋葵依例報上進殿者的姓氏出身:“襄國侯藍氏嫡長女。”又朝如瑾道,“藍小姐,請。”
不開口不行了,儘管方才故意放慢了步子給自己思考抉擇的時間,但她還沒有拿定主意。遲疑的一瞬間,慧一和尚看了過來,肥圓的臉上一雙小眼目光如電,不知為何似與平日的精光亂閃不一樣,似乎能照見她的心思。
如瑾被這一眼看得陡然回過神來。
自己這是在想什麼。早已在梵華殿親口做了應允,人貴在有信,即便本心再不願意,但又怎能違背承諾背地裡做這種事。今日能落選是最好,但這落選絕不能由她的背信所換。
電光火石間她又突然想到,其實這以詩觀人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她又怎麼能知道皇后要選什麼樣的人呢。如果是給太子添人,說不定皇后更願意送去那位“十指誇針巧”的,讓其與太子妃折騰起來,弄得東宮不寧。
是以多思無益,但憑本心罷。
如瑾略一思忖,開口唸了四句。“海水非不廣,鄧林豈無枝?風波一蕩薄,魚鳥不可依。”
這並非念給皇后和寂明聽,是給梵華殿的慧一聽的。肥和尚必和長平王有牽連,她想透過和尚向長平王表達心中所憂所慮。這也是她此時心境最真實的寫照。
海上有狂浪,林間有颶風,非她這無所憑依之人可輕易涉足的。若只自己一身可不顧惜,只管償恩還債就是了,可身後的母親和妹妹怎麼辦,家中上下的無辜婦婢們怎麼辦?這正是她連日來憂懼躊躇的根源。
慧一顯然聽懂了。
並且他很快就接了四句,“海有吞舟鯨,鄧有垂天鵬。豈無魚與鳥,鉅細各不同。”這是在告訴她,面對同樣的驚風駭浪,巨鯨大鵬自可安然無事,強大之人不必憂懼風波。
如瑾沒想到這喜歡開光靈符換財寶的肥和尚還熟讀古人詩,信手拈來幾句打亂了順序,恰好能做合適的點撥。
可是,他分明站著說話不腰疼。如瑾暗暗冷笑,要是我真有巨鯨大鵬的本事,何必站在這裡耐著性子應付你們,早去勤政殿揪出皇帝來質問他為何要傾覆藍家滿門了。
“我鱗不盈寸,我羽不盈尺。吞舟垂天力,此生未能至。”她對答的語氣帶了隱忍的不滿。
皇后一如既往含著微笑,靜靜注視著,並不打擾插言。
寂明大法師緩緩張開那雙不該屬於百歲老人的黑白清明的眼睛,用溫和的目光籠罩瞭如瑾,“世間之事,皆在人為,鱗羽可大可小,全看本心而已。你去吧。”
他說話的神態不像方外僧人,倒有喜歡清談的名士風範。如瑾在他的注視下,不知怎地,方才對慧一生出的些許怒氣全然散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有些人,氣勢強大,很容易影響別人的情緒。就像久浴沙場的兵將有神鬼俱驚的血氣,居上位者有睥睨螻蟻的威儀,而這大法師寂明,有綿廣空靜的慈悲的包容,和他對視一眼,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