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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如瑾對這些俗務都不在意,並不曾干涉,到後來已是悔之晚矣。

仔細算起來,威遠伯此次的主動結交,要比前世那次早了一些時候,概因此生有了東府藍如璇入嫁王府的因由。事情的開端雖然變了,但四妹藍如琦仍然是未嫁之身,如瑾不能不留心。她不想再和這樣的人家搭上關係,既然父親和威遠伯的結交已成定局,她去赴會,也是為了時刻盯著一些,以免兩家產生太過緊密的關係。

不多時蔻兒跑回來稟報:“四姑娘那邊不肯去威遠伯家赴會,說要潛心修行,俗事一概不理,惹得侯爺發了脾氣。”

藍如琦的反應出乎如瑾意料,她還以為這位庶妹的閉門修佛只是以退為進,等待時機。而今能夠去外邊的貴門家中結交是個很好的機會,為何藍如琦卻不把握,難不成還真要常伴青燈?

“發完脾氣之後呢,父親可強迫她必須去赴會了?”

蔻兒說:“沒有,侯爺發完火精神不濟,一直躺在床上昏睡呢,還沒說怎麼處置。四姑娘像沒事兒人似的依舊閉門不出,這時候正在做晚課,奴婢在外頭聽了好一會的木魚聲。”

“這幾日留心盯著她那邊,有動靜便來報我。”

“是。”

若是藍如琦真硬著不去倒是省事了,免得還要擔心她被威遠伯家挑去做兒媳。如瑾且將此事放下,叫丫鬟將火籠與炭盆弄旺一些,打了熱水進來沐浴。

冬日裡最舒服的事情便是泡熱水澡,香雪樓上地方寬敞,沐浴之處有專門的隔間,門扇一關,屏風一隔,熱水的霧氣氤氳了整個屋,熱騰騰的。碧桃將香花為引的通經疏絡的細紗藥包投在水中,又滴了香露在裡頭,如瑾全身浸在香湯裡,只覺舒爽。

碧桃和青苹兩個伺候著,一面說些閒話與如瑾解悶。說著說著碧桃“呀”了一聲,醒道:“若是十六去威遠伯家赴會,興許姑娘身子不爽利呢。”

她這一說青苹也想起來,忙道:“正是,那幾天恰是姑娘小日子的時候,入冬又冷了,恐怕不方便。”

天冷就更容易受涼腹痛,如瑾想起這事也是煩惱,想了想,最終只得道:“這兩次日子不是很準,早幾日晚幾日都有,到時再說罷。”

搬進了晉王舊宅之後,如瑾和凌慎之依然有接觸往來。凌慎之離開了暫居的客棧,現下在東城賃了一戶人家的廂房居住,平日裡給街坊四鄰診病開藥,聊以度日。

如瑾不方便總是出門,寫了信著人帶過去,囑咐他若是有事要離京便可自去,不要因為藍家的事情耽擱在這裡。凌慎之笑言已經很久沒有回京了,這次回來想多住一些時日,順便給如瑾打探一些訊息只是舉手之勞,讓她不必介懷。

這一日何剛又遞了凌慎之的口信進來,說是次輔貝成泰受命查證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內務府首領太監孫英勾結商鋪讓襄國侯府揹債,被問罪下獄,又牽扯出他平日裡許多貪贓的罪狀,卷宗遞交給皇帝,當時便被判了死罪。

凌慎之的叔祖在宮裡當差,涉及內務府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說是孫英耐不住刑,呈供襄國侯一事是為了討好首輔王韋錄,然而王首輔那邊並沒有承認與之有關。拿不住可信服的證據,貝成泰大約是不願與王韋錄公開翻臉,就此草草結案。

口信傳進來,如瑾默然思索了良久。首輔對藍家不滿她早就知道,也暗中推演過藍澤上朝後王韋錄會如何打壓,然而卻沒想到事情的開始便有首輔涉足。原來讓藍家背上債務的不是皇帝,而是首輔麼?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皇帝對藍澤的惱怒應該會更輕一些,更加不會相信這是藍澤在故意挑釁他。甚至在和首輔的角力之中,他也許早將藍澤拋在一邊了。此事之後,藍家對皇帝來說大約依然是無關緊要的棋子,而首輔王韋錄將會更加厭惡藍澤。

想到這裡,如瑾便給凌慎之又遞了信過去,請他最近多多留意王韋錄那邊的動靜。沒想到第二日一早,凌慎之便打聽出了新事。

這天正是十六,如瑾要去威遠伯家赴會的日子。早起的時候如瑾感到身上有些痠痛,乏力得很,起床後什麼都沒做,先用熱水泡了泡身子才覺舒爽一些。

火籠移到跟前,青苹拿著極細極軟的棉布與如瑾擦拭頭髮,好讓溼發乾得快些。碧桃從何剛那裡得了口信,站在一旁低聲稟報。

“說是禮部的段尚書家中出了醜事,他兒子強佔民女逼死了人家爹爹,那姑娘的孃親被打瘸了一條腿,前日當街攔了都察院一位御史的轎子告狀。現今滿京城都在傳揚這件事,沸沸揚揚的,許多讀書人寫文章諷刺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