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點點的後悔,覺得自己可能莽撞了。竟然讓崔吉傳了這樣的話過去,不知那人聽了之後會作何想。方才開口時並不覺得,現今冷靜下來,她越想越覺那句話像是直白的質問。
這立時讓她驚了一跳。自己有什麼立場去質問長平王呢?她並不是他的什麼人,難道因為幾句戲言便
她更懊惱自己竟用了荷花和梅花的比喻,冬梅夏荷不相見,這很容易讓人誤會成她在表明自己容不下別的女子。
“不,我只是在委婉暗示佟秋雁的事,不是在質問他。”如瑾用很肯定的語氣自言自語。
隨後的午覺她睡得很不安穩,腦子裡都是佟家姐妹的事情,還不斷地想到長平王。她和佟家姐妹認識的時間很長,她該相信她們。可長平王的言行舉止也在她腦中反覆出現,傳言是那樣,可她直覺他不應該是浮浪之人。
她知道,崔吉不可能很快帶來回信,她的疑惑和忐忑終究要持續很久。
佟秋水的事需要等待回覆,暫時不是如瑾能把控的,在這期間,有件事卻不得不做。
“碧桃,隨我去東府。”午後的天空不比之前,有薄薄的雲層覆在天空,碧藍成了淺灰。午睡起來的如瑾精神不太好,換了出門的衣服,捧了手爐,她準備去東邊看看得了“急病”的嬸孃張氏。
“要帶多少人?”碧桃忙問。
“平日那樣就好,又不是去打仗,難道還要帶打手。”如瑾被她如臨大敵的模樣逗得一笑。
碧桃訕訕抿嘴,醒覺自己緊張過頭,忙叫上蔻兒和兩個婆子服侍如瑾出門。
如今的東府只是晉王舊宅東面的一個臨街獨院,佔地不大,山石樹木倒還算精緻,與主園一脈相承的風格。如瑾一路閒閒的走過去,進得張氏所住的內宅院門,只看見來回忙碌的丫鬟婆子到處亂走。
“怎地都失了分寸,一點規矩都沒有。”碧桃推開一個只顧埋頭走路差點撞過來的小丫鬟,瞅著滿院子忙亂直皺眉。
張氏跟前的大丫鬟春梅正在在屋簷底下吩咐人做事,抬頭看見如瑾等人過來,先是一愣,繼而連忙迎上前來。
“三姑娘來了?奴婢給您請安。我們太太正在床上躺著,不便招待姑娘。”春梅恭謹一禮,低頭時朝碧桃使了個眼色。
碧桃笑道:“勞煩姐姐引路吧,我們姑娘是來探病的,不必做什麼招待。”
春梅便半側了身子在前帶路,引著如瑾朝正屋去。早有小丫鬟報進了屋內,林媽媽匆匆迎了出來,將如瑾堵在正屋門口。
“多謝三姑娘記掛,不過我家太太現下沒精神,請姑娘回去吧。”林媽媽禮都不行一個,皮笑肉不笑的。
如瑾並不拿正眼看她,略揚一揚眉,已有碧桃高聲開口:“二太太沒精神管束你們,滿院子奴才連規矩都不知道守了,難道是想著二太太已經沒幾日可活,不將主子們放在眼裡了?”
這話說得十分難聽,林媽媽立時瞪眼:“好下作的小蹄子,竟敢跑到太太門前來咒她!來人吶,給我將這蹄子掌嘴!”
如瑾眯了眼睛:“你管得倒寬。”
林媽媽嘴一撇:“不是我管得寬,是三姑娘不會調教奴才,我少不得替二太太幫您管一管。三姑娘要是不服氣,等我打完了,您將她帶回去自己調教便是。”
院子裡幾個婆子圍上來,看看林媽媽,又覷著如瑾,躊躇著要不要跟碧桃動手。
“我看誰敢!”碧桃立起眉毛,冷冷掃視東府眾人。她跟著如瑾時候長,也將如瑾的神情氣勢學了幾分,這一變臉,還真嚇住了那些婆子。
“好了,今日咱們不是來吵架的。”如瑾笑著揮了揮手,轉眸看向林媽媽,“我是來找嬸孃談一談孫家的事,嬸孃要是精神不濟,跟你說也行,咱們是進去說,還是在院子裡說?”
林媽媽臉色微變,張氏讓孫家求娶如瑾的事她自然知道,見如瑾毫不避諱的當著滿院子人說起,直覺事情不大對勁。
“那那姑娘請。”她退開幾步,開啟了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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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形同廢人
碧桃白了林媽媽一眼,“怎麼,不攔著了?你們做了那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原來也怕被別人聽見。”
林媽媽板了臉,從牙縫裡擠了幾個字出來,“姑娘別得意太早。”
碧桃撲哧一笑:“得意的還在後頭呢。”說罷也不管她,帕子一甩,扶著如瑾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