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料想不錯,今日一路坐在車裡的並不是真正的主子,現在剛見面這個才是!
無怪吉祥一路上總是說主子嗓子啞了,需要潤喉
還有在嬪妃移宮時突然自殺的蕭才人,原來也並沒有被以自戕罪婦的身份拋屍亂葬崗。
近來去辰薇院請安說話,主子常常隔著簾子應答,有時也咳嗽,是不是調包的事情早就開始了?
那麼,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嗎?
木雲娘
她突然想起插在同伴肚子上的鋒利的長釘,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起來吧。”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沒有微微的啞,還是像以前那樣溫軟柔和。
祝氏不敢起。
那聲音就吩咐人帶吉祥和木雲娘下去治傷。年輕的和尚照幻也跟著出了屋子,“貧僧粗通醫理,略盡綿薄之力。”
祝氏知道照幻的名號,更知道他不僅僅是粗通醫理,曾被暗衛裡的醫官們稱讚過。所以雲娘是不是有救了
念頭一閃即過,她明白,一切都看主子肯不肯救。
今天的處處古怪明顯就是圈套。
但那槐樹林中的刺客是哪一方的?她不敢深想。
老和尚也出去安排事情了,屋門關上,光線變得有些暗。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辰了。
“起來。”祝氏再次被叫起。
她橫了心,依言站起來。抬頭往堂上看,才發現屋裡只剩了三個人。剛才她太過驚異,一時都沒看清屋裡有誰。
真正的主子藍側妃坐在主位上,身邊相隨的不是吳竹春不是關亥,也不是王府任何一個,而是一個生面孔男子,身形瘦削,目光靜如死水,透著讓人心悸的殺氣。
便是見過許多暗衛、死士的祝氏也不由一凜。
她移開目光望向側座,那裡坐著同樣肚腹隆起的女子,只是此時神情明顯懈怠許多,讓她再也不會認錯。
“你在想什麼?”
如瑾扶著腰坐在椅上,靜靜看了一會祝氏,見她不肯開口說話,便主動相問。
祝氏低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如瑾便道:“是在猜測木雲娘為何要動手,還是在揣摩我為何不信任你?或者,想得更遠一點,你是否懷疑是我借題發揮,耍詭計卸掉你們姐妹的差事?”
祝氏心頭一緊。
這三種想法她都有過,但每一種後面代表的心境可是全然不同。只在木雲娘身上猜測還算忠心,若是懷疑到主子頭上
她不由感覺到如瑾身邊那男子的目光更尖銳了。
“蕭姐姐,讓她看一看。”
如瑾開口,祝氏確定側座上就是蕭才人無疑了,只是不知主子何時改口稱了她姐姐。
蕭綾站了起來,也不管屋裡還有男子在場,徑自將身上穿的褙子解開了盤扣,脫掉,露出裡頭的短襖長裙。短襖裡不出意料塞著布包棉絮,她彎下身子掏了出來。
一個已經破掉的棉花包。
褙子,短襖,一直到裡頭的棉包都是被扎穿的。
“好在棉花絮得厚實,不然我現在可沒命在了。”蕭綾將棉包丟在祝氏腳下,繫好衣服,重新坐下。
祝氏想起吉祥的話。
突然跳起來拿箭往肚子上扎
那畫面想想就覺得可怕
謝謝shilihong66姑娘(*^__^*)今天就這些了,未盡疑團明天解~
469因妒生恨
如瑾靜靜坐在椅子上,細心觀察祝氏的每一個表情,將極其微小的變化也看在眼裡。
祝氏半晌沒開口,如瑾也不說話,只等著。
屋裡的光線越來越暗,寂靜得幾乎可以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外頭風過樹梢,有人來回走動,一切響動都清晰傳進屋中來。
最後終於還是祝氏抵不過氣氛沉悶,率先開口說了一句話:“主子,雲娘她多年來勤勉做事,今天的變故定有蹊蹺,容我細細去查,一定給您一個交待。”
她原本深深低著頭,說到最後一句卻抬頭看向如瑾,很堅定。
如瑾只問:“依你現在看,是她的蹊蹺還是我的蹊蹺?”
“主子”
祝氏不敢答,也不能答。
“你不說話,就是對我存有疑慮。”如瑾面上看不出喜怒,聲音也是淡淡的,像說別人家的事,“你們相處時間長,情誼自非我這個外人可比。只是,憑我現在的地位,憑王爺對我的態度,我想趕走你們任何一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