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勸也沒用,主子連覺遠庵後山的密處都當著吉祥說,可見信任吉祥比我們更多。親疏有別,我們也唯有保證這趟出行別有岔子,盡力吧。”
祝氏沉默半晌,狠狠一夾馬腹,甩了鞭子催馬快走。
車隊很慢,兩人策馬很快跑出了老遠。
“祝姐姐,你那邊,我這邊,沿途無事就在下個路口匯合,有事放響箭。”在一條岔路口,木雲娘和祝氏商量一句,分別撥轉馬頭檢視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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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低階刺殺
冬日的京城郊外沒有什麼景緻可言,多日北風呼嘯之下,連樹枝椏上的最後一片枯葉也掉光了,只剩了灰濛濛光禿禿的樹梢伸向天空,遠看近看都是乾乾巴巴。
若是楊樹柳樹榆樹還都可看,最礙眼的是槐樹。有一種鬼槐,樹幹形狀極其詭異,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盤結交錯,不肯筆直向天,非要七扭八扭地長成令人看一眼就要不舒服老半天的樣子,且在黑色樹皮之上疙疙瘩瘩冒出許多大小瘤體,那模樣,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乍然見了,也要讓人心悸老半天。
所以民間總是流傳著關於槐精的傳說,實在是這種樹木本身形狀太駭人,不用成精也能把人嚇個半死。
車隊一路過去,有一個山坳裡就長滿了這種鬼槐。當先策馬經過的祝氏猝不及防,倉促間還以為是一堆鬼怪戳在路邊,著實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見是一片槐樹林才勉強定住神,卻也不敢再多看,估摸著自己離後頭隊伍足夠遠了,當即快馬趕到下個路口。
木雲娘還沒有到,祝氏在路口等了一會不見人影,放了兩枚袖箭破空鳴響,告訴同伴自己先離開,便兜馬回返。其實這趟出來巡查是假,透氣是真。左近有暗衛巡防探路,根本不需要她和木雲孃親自出來。
迴歸車隊棄馬登車,祝氏在車門邊的小爐子旁邊把身子捂暖才湊近帳子,回稟說前方沒有異常。
吉祥接的話,說了句“有勞祝姑娘”。
祝氏看見另一輛車裡的佛蓮被請進了這輛車,就擺在軟簾跟前。簾子掀起了半邊,露出裡面如瑾腹部高高隆起的側影,祝氏看著佛蓮覺得納罕,“這朵蓮花”
吉祥笑著探出半邊身子,將佛蓮又挪得更靠近軟榻一些,小心翼翼的,然後說,“主子方才小憩,朦朧之中被噩夢驚醒,於是請了佛蓮進來安神,現在果然感覺好多了。”
祝氏賠笑:“寂明大法師加持過的佛寶,自然是管用的。”
只聽簾內如瑾突然開口:“車裡有些悶,將窗子開了透透氣。”
吉祥先端了熱水奉上,“主子先喝水潤潤,嗓子都有點啞了。”然後才將軟榻邊的掛毯摘下一塊,將合緊的車窗略略開啟一些。
從祝氏跪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見窗外向後倒退的草木,偶爾有幾隻寒鴉從灰藍色的天際掠過,消失在失了青翠只剩土黃的曠野中。有風捲起塵土倒灌進車廂裡,祝氏想提醒孕婦不能受風,張了張嘴,看見簾內主僕二人一動不動的影子,又把已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馬車不快不慢地向前走著,木雲娘也回來了,同樣稟過前方無事之後,就輕手輕腳跪坐在祝氏對面。
祝氏滿懷心事,渾然不覺時間流逝,不知又走了多遠,她覺得車內氣氛太過壓抑,想再次出去藉著探路透透氣。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車廂內已經有些涼意了,總開著窗子透冷風,便是車內有火爐也不抵用。
“彭嫂子,關了窗吧?小心主子受涼。”她終於沒忍住,小聲和吉祥提議。
吉祥並沒有馬上搭腔,祝氏無意間往窗外一看,恰好發現沿途景色眼熟得很。她突然想起正是槐樹林子旁邊的景象,連忙又勸,“馬上要過一片不妥當的林子,小心主子受驚,還是把窗戶關上為好。”
“什麼不妥當?”
一瞬間竟然有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祝氏冷了一下,才發現是如瑾、吉祥、木雲娘同時與她說話,而且問的都是同一句。
隔著半邊簾子她看不見如瑾的臉,但能清晰看見木雲娘和探身出來的吉祥臉上的嚴肅。吉祥緊緊盯著她,木雲娘也是。
祝氏晃神的工夫,車窗外已經是那片鬼槐林子的景色了,猙獰的樹幹什麼時候看都是駭人,祝氏只好嘆口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