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如瑾怎麼會不知道帝王私底下的無奈。
尤其看到他回來短短時日就忙得沒個時辰,更是心疼。
外頭的事她不是不明白,倘若長平王有幾個貼心效忠的大勢力,就會輕鬆很多。襄國侯府不爭氣,若她再攔著他借別人的力,那也就白受他的好了。
辰薇院裡胡嬤嬤告老,已經明言伺候過小主子出世就回鄉去養老,如瑾冷眼瞧著,也猜出了幾分端倪。凌慎之卻依舊留在王府沒有離開,結拜的事情長平王知道,不但沒意見,而且還派人送了賀禮過去。長平王越是如此,如瑾心裡越是感激,漸漸的,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她可以不做唯一的女人,但卻要做唯一可以幫他到底的女人。
無論處在什麼位置,她都有勇氣面對一切,平衡該平衡的,犧牲該犧牲的,站在他身後,為他排憂解難。
所以才有了方才一番陳情。
帝位未立,后妃未定,上表請登基的朝臣們對後位也是模稜兩可的態度,因此現在提起這個還不晚,有的是時間讓長平王慢慢考慮。
可是出乎如瑾意料,長平王並沒有考慮什麼,聽完了,直接就說:“不必。”
如瑾看他。
他也看如瑾,認真地說:“瑾兒,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肯說出這些話,是完全將我放在心裡——只是我不想走先帝的老路,也徹底厭煩了他那套後宮平衡之術。我不是不能為,而是不想為。我早就決定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後來遇到你,定下你,以後也就只要你,只要咱們的孩子,無論當王爺還是皇上,在王府還是後宮,都不可能再要別人。除非是我看走了眼,定的人錯了,才會考慮再換一個。可你是錯誤的人嗎?我想要的女人是體貼、智慧、勇敢、大度,眼光長遠而心懷天下的,是胸懷坦蕩乾淨澄澈的,這些好處你沒有嗎?我想要個家,你沒給我嗎?”
如瑾心潮起伏,努力剋制,“阿宙,你若要走這樣的路,註定很難很難。”
“雖然註定艱難,但不試過就放棄,我不甘心。”
然後他問,“你呢,你甘心麼?因為自己孃家不得力,就退而求其次,將我拱手讓給別人,你可甘心?”
當然不甘心!
如瑾眸中升起簇簇火焰。
她死過一次才換來的新生活,怎甘心輕易放棄呢。
既然他已經想得明明白白,肯擔當,她又怕什麼。孃家不爭氣,那就她自己爭氣好了,借不上侯府的力,她將手下勢力培養壯大就好了。
凡世間女子之委曲求全,大半來自於男人的粗心大意或刻意為難。此時長平王清清楚楚表明了態度,她全然沒有後顧之憂,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那麼我要做皇后。”如瑾深深看著身邊的男子,眼眸明亮,“不許你納妃,也不許有近身宮女,從始至終都只能有我一個人,只有我站在你身邊,只有我為你生兒育女。國之儲君在我的孩子裡挑,公主的榮光只屬於我的女兒,你能答應麼?”
笑意在長平王幽深的眼中暈開,“當然能。”
他喜歡她這樣霸道的,不由分說的語氣。
“若我不肯進宮,要在外頭住,在外頭帶孩子呢?”
“這算什麼,我也不想住宮裡。”
“好。”如瑾將手貼在他胸口,感受裡頭有力的跳動,“那麼這些違背常理的、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我和你一同承擔。悍婦也好,妖后也罷,不管世人和後人怎麼說,我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
“嗯。”
一夜北風緊,如瑾卻覺得暖春將至。
彷彿生活又燃起了無限希望,有了新的奔頭。前頭是萬丈深淵還是荊棘密佈都不打緊,有依靠就有勇氣,她可以混不吝地披荊斬棘。
第二日一早她就打發人去給禮部的侍郎戴穩透了口信,暗示他要有所動作。
這個戴侍郎當日是憑著劉家的關係被提上來的,在外人眼中早就是如瑾一派的人,她不用白不用,何必擔個虛名。
然後又分別給林安侯紀家和安陽侯趙家通了氣。
這些人都是慣會見縫插針的角色,不愁麻煩,只愁沒機會。
於是臘月二十八這天,眼看除夕將至,早已掛印的諸位高官顯貴同時收到了一個訊息。有人聯名上表,請新帝立側妃藍氏為後,入主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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