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野兔,“也真難為小相公你了,昨晚照顧了一晚上你家娘子,今兒竟還惦記著俺和那死老頭子,俺這就把兔子燉上去。”
老婆婆一手攥著一隻野兔,看起來很是心滿意足,然後笑呵呵地往屋外走去,臨了還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微生玉漓和安如芷,那意思好像就是俺老婆子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安如芷往床裡面縮了縮頭,假裝沒有看到婆婆的暗示,不過,她感覺自己現在心裡暖洋洋的,因為婆婆那種特有的樸實以及很自然的親和力,讓她有種家的感覺。
“你不要介意阿婆說的話,”微生玉漓整了整衣服靠在床側坐了下來,“那天我抱著你來到這小山村,當時當地的場景只能這麼的撒謊圓過去了。”
“都受傷了,為什麼不好好養著還要去山上?”安如芷為了不顯得尷尬,並沒有追問微生玉漓說他倆是夫妻關係的事情,而是將重點轉移到某公子受傷的事上。
“受的傷並無大礙,”微生玉漓左手揉捏著脖頸,很是疲累地回答著安如芷,“我只是去山上看看是否有那些殺手的蹤跡。”
“謝謝你。”安如芷兩手食指交叉著打著架,心底不停地敲著鼓,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可卻多了絲真誠。
“很難得你能如此真誠的對我道謝。”微生玉漓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底盡是溫柔笑意,“我只希望你能與我坦誠相對。”
“我的事情是你無法想象的,為何你非要牽涉進來?”安如芷雙手攥著被角坐直了身子,音調也提高了許多,眼神中滿是責備與不忍。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激動,她只知道她不想再要眼前的這個人為自己默默的付出。
“我不想看你痛苦。”微生玉漓將自己寬厚溫暖的手掌覆上安如芷冰冷顫抖的雙手,定定地望著安如芷,好似要看穿她的來世今生般,“我總感覺你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可你知道我是誰嗎?”安如芷顫顫的聲音裡夾雜著難以壓抑的淒涼,眼睫毛也不爭氣的溼潤起來。
“不管你是誰!”微生玉漓焦急地加重了語氣,“你的一切,以後由我來承擔。”
微生玉漓的眼神很是堅定,他知道這句話說出口意味著什麼,他也知道或許因為這句話他就要付出畢生的代價,但這次他想說明白,他再也不想讓自己的內心受煎熬了。
微生玉漓自昨晚看護安如芷起就一直在思考著他這幾日的情緒波動問題。
他發現越接近眼前這個女子,以往的波瀾不驚就越成幻影。
那日兩人不歡而散後,微生玉漓心中一直憤懣難忍,一向平靜以對的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混亂了,越是剋制自己不去想安如芷的冷漠,腦海中越是顯現出她以往的音容笑貌,兩者一直交叉矛盾著,直至他回想到那晚九盡□安如芷時,她那倔強隱忍到讓人心傷的神情,微生玉漓的心又驀地顫動了幾下。
不能就這麼放她走!絕對不可以!想到此的微生玉漓大喝一聲急急地調轉馬頭一路找尋回去。
待得他趕到之時,安如芷正抵抗著毒發的蝕骨之痛,其實那些殺手並無殺害她的意圖,可當微生玉漓瞥見殺手架著渾身抽搐痛苦不堪的安如芷時,他驀地感到好像被人重拳擊在胸口之上,隱隱的疼,酸楚的無力。
就在安如芷暈厥之時,微生玉漓眼中的殺氣瞬間凝聚成萬年冰雪,渾身氣息能夠冰凍三尺的摺扇公子甩出摺扇飛身躍入殺手群中,一紙摺扇抵過任何兵器,鮮血飛濺中的他毫不眨眼,他的身心眼神只有一個焦點,那就是倒下去的安如芷。
昏天暗地的廝殺,他不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氣力,他只想抱著刀光劍影下的女子離開,在衝破突圍時,微生玉漓一個旋身一手抱起安如芷,飛身躍至馬上飛奔而去。
一路的狂奔,好似要奔到末日盡頭般拼盡全力。
34、第三十四章 今生諾 假戲真 。。。
安如芷的睫毛顫動著;此生;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對自己說出如此讓人心安的話語。
但是;自己現在已是一個命不久矣的廢人;若是再落得一個牽掛;那豈不是害人害己;
“你若後悔;還來得及。”安如芷從微生玉漓掌下抽出自己的手;眼睛別向它處;她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心裡的猶豫與不捨。
“為什麼你總是要將自己封閉在陰暗無邊的地獄裡,這個世界上一直有陽光的存在;你為何不去感受一下,”微生玉漓強行掰過安如芷的肩膀,滿臉的心疼與不忍。
你就這麼的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