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反應過來的安如芷微張著嘴,趕緊接過碗,訥訥地點頭道,“謝謝婆婆。”
“呵呵,俺們這小山村好久沒有來過外人了。”老婆婆坐在床邊抿嘴笑了笑,“你和你相公一來,俺和老頭子就覺得熱鬧起來了。”
“咳咳”喝進嘴裡的湯又給全數咳了出來,相公?誰的相公?安如芷狐疑地瞧了瞧老婆婆,越來越迷茫了。
“哎呀!夫人,你慢點喝雞湯,小心噎著了。”老婆婆趕緊從袖中掏出一布巾擦了擦噴在床被上的雞湯,“夫人,你家相公對你可真是好,這野雞還是他今兒清早去山上抓的。”
相公?難道是微生玉漓?安如芷砸吧砸吧了嘴兒,瞬間覺得這一碗雞湯重如千斤,“可真對不起了,婆婆。”
安如芷邊道歉邊從婆婆手中拿過布巾擦拭被上殘留的湯汁,“婆婆,您說,那個,那,我相公”
相公這倆字一出口,安如芷頓覺臉如火中燒,渾身不自在起來。
“啊,呵呵”老婆婆笑的合不攏嘴,“你們是新婚嗎?難怪夫人叫自家相公還這麼害羞。俺要是有你這麼俊俏的兒媳婦就好了。”
安如芷愣了愣,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她其實是想說那人不是她相公,可婆婆好像誤會她的意思了。
而那廂,老婆婆還在不停地端詳著安如芷的臉面,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工藝品,端詳了一會兒後,不禁嘆了口氣道,“唉,俺兒子在城裡當長工,他哪會有福氣娶上像夫人這麼好的姑娘。”
“婆婆,您別在意,其實”安如芷剛想再解釋一下她和微生玉漓的關係,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老婆婆又接過了話頭。
“唉,一看夫人就是個好人,你也不用安慰俺老婆子了。”老婆婆攏了攏耳邊的白髮,又開始笑吟吟地嘮著嗑,“夫人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你家相公可是守了你一天一夜啊,還不停地拿冷毛巾給夫人降溫,今兒早還給夫人熬米粥,俺老婆子可是從沒見過有哪家相公對自家媳婦這麼好的”
老婆婆還在不停地說著,可安如芷卻再也沒心聽下去了,因為那一句一句的話語撞擊著她早已沉睡不問俗世的靈魂,生生地硬讓她要面對這無法逃避的現實,這一次並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的了的。
“夫人,”老婆婆喚了聲思緒飄遠的安如芷,“俺再給你盛一碗吧。”
“啊?”安如芷急急地迴轉心神,笑了笑,“不用,我不喝了,我身體還不是很虛,您老不用忙活了。”
“夫人,俺這老婆子可不得不說你了,”老婆婆接過湯碗,抵著滿是皺紋的下巴沉聲道,“這落水受涼對女人的身體來說可是有著莫大的傷害,夫人可不能就這麼隨意對待啊!”
“落水受涼?”安如芷再次驚訝地睜大雙眼,滿臉的置疑,今天可真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這微生玉漓到底說了什麼?!
“啊?”這次換老婆婆驚訝了,滿是老繭的手撫摸上了安如芷的額頭,“夫人莫不是因為落水以致短期失憶了吧?”
“沒有,沒有,”安如芷連忙擺擺手,苦笑著解釋道:“我是落水了,只是剛才還沒反應過來,到現在還迷迷糊糊的。”
“俺說讓小相公帶著夫人去城裡看大夫吧,小相公非要在俺這偏僻小旮旯裡住下等夫人醒來再說,你看現在”老婆婆又開始嘮叨起來,就像嘮叨自家兒子兒媳似的。
安如芷哭笑不得,正不知該怎樣解釋時,木門“吱嘎”一聲又被開啟了,屋外的夕陽正好斜射進來,餘暉中的那一襲白影開始一點一點地在安如芷的眼簾中清晰起來。
“阿婆,原來你已經把雞湯端來了。”微生玉漓一手關上房門,一手背在身後走了進來,聲音有些許的沙啞,臉上也充斥著難掩的疲憊。
“呀!小相公來了,來,趕緊過來!”老婆婆向微生玉漓招了招手,就像呼喚自家孩子般熟絡,“你趕緊看看你娘子,她好像有失憶的徵兆,莫不是因為落水留下的病症吧?”
老婆婆很是同情的握著安如芷的手,以示安慰,可安如芷仍舊是哭笑不得的無法辯解。
微生玉漓微笑著示意安如芷不要說話,自己則邁到婆婆面前神神秘秘的輕聲道,“阿婆,你看這是什麼?”
微生玉漓邊說邊將背後的右手抽出,只見兩隻活蹦亂跳的野兔正被他拽在手裡,四隻黑溜溜的眼珠正在咕嚕亂轉著。
“這山上的野味還挺多,這兩隻野兔送與阿婆與老爹,算是收留我夫婦倆的答謝。”微生玉漓說著就將兩隻大兔子遞與阿婆手裡。
老婆婆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