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假思索,聲音很兇:“量月亮麼?既然有興趣知道,下回便請個師傅回來講講,量什麼月亮。”
肉包不言放棄:“朕想領嶽哥哥往瓊宇閣賞月呢。”
“不可以,燕太子近日荒於嬉戲,落下太多功課,夜裡另有功課要做。”
嶽麒麟一懵:“啊?”
肉包覺得嶽哥哥很可憐,怪同情地掃了她一眼,暗想那天的狩獵宴,真怕會不會害了他?皇叔彷彿是誤會了,管頭管腳很不將自己當外人的樣子,連他肉包子都懂的了,小孩子缺愛,哪裡是缺個管頭管腳的長輩!
王公公卻正巧來請:“太皇太后請王爺晚上留在慈寧宮,補賞中秋月色。”
卓成義一喜,皇祖母留人,皇叔總難相拒。
不想卓頌淵沉吟一瞬,仍道:“今日大理寺尚有一樁要案要問,告訴母后,本王改日陪她再賞。”
王公公應了,指指旁邊小太監手裡端的湯盆:“這是太皇太后特特讓送給燕太子吃的紅豆羹。”
卓頌淵讓王公公留下羹,打發走了,自己卻不置信,親嚐了足足三口,他暫安了心,方允趙公公端去給兩個小孩吃。心中卻更忐忑,母后這是有致歉示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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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方才他剛離開,便有個宮女拿了個小紙包呈給太皇太后,說乃是攝政王袖中掉落之物。
太后開啟研看半天,面上大喜,急喚過無非來看。
無非握著紙包琢磨開了:“這彷彿不是宮中之物啊。”
太后雖繃著臉,依舊難掩喜色:“你自己說,這是何物!”
無非支吾著:“奴才認得認得,這是,一枚呃,月事帶。綢緞質地,感覺還挺不錯的,像是上好的水粉店裡售賣的那種。”
太后職責道:“看看,看看,你這奴才之前都胡猜了些什麼!”害她兒子無辜食了辣椒。
無非皺皺眉頭:“王爺也喜歡女人,這固然是好事。然而奴才覺著,那小太子仍是極厲害的人物,太后切切不可大意”
太后才不聽勸:“那小太子可憐見的,哀家昨天欺負人家了,王公公來,送一大碗紅豆羹去上書房,給那小孩子吃了壓壓驚。無非你不懂,小四自己沒有子嗣,待皇上又不能不嚴厲板正,自然格外喜愛別家的小孩。”
無非覺著太后這娘當得甚是可憐,兒子沾點風流韻事,高興成這樣子!王爺這人平日冷情得很,看那小孩的眼神都是溫溫軟軟的,這哪裡是在看一個小娃娃。依他無非的眼睛看,其中□滿滿,太后卻還在此間自欺欺人。
無非靈機一動,恭順道:“既然前嫌盡棄,今夜之月格外之圓,太后不妨請王爺來慈寧宮補賞明月,以全母子之情。順便也好將納妃之事同王爺提上一提。”
太后覺得這個主意還不算差:“納妃之事暫且不告訴他,待一眾閨秀的畫片集齊了,哀家再給小四一個驚喜。王公公,那你便替哀家傳小四晚上過來。”
王公公去而復返,攝政王果然不能前來。無非就知道,花前月下,託月寄情,昨夜小太子吃了一頓個糟心宴,今夜王爺能不將人哄在身邊好生安撫?他可不信。
這包月事帶真是麻煩,它肯定就是個障眼法,害得太后仍意識不到小太子的危害性。無非私託了宮外相熟之人,一定讓查明白今夜王爺在哪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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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頌淵確實接了薛雲鵬的訊息,真要去北寺山,聆審一樁案子。
北營定康倉的糧草前陣被查明以次充好,大量溼惡糧草混入倉中,很快黴腐殃及其他,損失不小。那瀆職的倉廩官被押解回京之後,一直關押在北寺山監獄。此案本來說大不大,刑部預備押後再審。
如今攝政王對北營之事格外關注,薛雲鵬認為此案關乎北營防務,便將此案提來了大理寺,打算提前審上一審,又送了秘信,讓卓頌淵攜燕太子親來聆審。心中更是特地註明了便服前來。
薛雲鵬通常很有決斷,輕易絕不來麻煩他,這麼一樁聽起來並不特殊的案件,卓頌淵人雖領嶽麒麟到了北寺山,依舊頗為不解:“此案有何特別之處?人押去城中不能審麼?”
薛雲鵬卻笑:“王爺今日特意穿成個二十歲的模樣是為那般?”嶽麒麟陪著笑。
卓頌淵繃著臉孔:“本王在問你正事。”
薛雲鵬單獨拽了皇叔到了門外:“這是怕人家嫌你老麼?不要兇我,臣真是為您高興。”
卓頌淵面一沉。
薛雲鵬只好答:“此案確然特別,王爺不妨一聽。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