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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世子,該服藥了。”豔陽低聲道,見雪夜還是不抬頭,便大聲了些,“世子!”

雪夜回過神來,見是豔陽端著藥,這才暫時放下手裡的小騎兵,接過藥碗,將其中的藥一仰而進。隨後,他一面放下藥碗,一面看了一眼豔陽,見豔陽臉色蒼白,眉頭一蹙,擔心他是否私下過得不好,問道:“你臉色怎的愈加蒼白,最近幾日吃住可好?”

“回世子,下奴吃住都是極好,”豔陽說到此處,想到早晨與青青的約定,便強作調整,露出一個微笑,繼而道,“只是這些日子與內人常常聊天,一聊便忘了時辰,許是睡不夠覺吧。”

雪夜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豔陽竟能對他露出笑容,不覺一怔。他聽聞豔陽如此回答,自然也找不出漏洞,況豔陽也點出是夫妻夜話,雪夜便也不再多問,只點點頭,讓豔陽在旁邊站著休息,隨後又回到了模型前。

恰在此時,李雲在門口敲了三響,隨即推門進來。

“世子,王府那邊傳來訊息,”李雲開門便道,“王爺軍前的那個軍奴盧孝傑昨晚上沒了,今兒早用席子捲起送到亂墳崗上了。”

豔陽聞言,不覺微微瞪了眼,盧孝傑死了?怎麼可能?他上次在軍前相見,那盧孝傑還好得很呢,渾身連一點傷病都沒有,這才過了多久,怎麼會死了?他第一反應便是有詐,畢竟盧孝傑說想出了一個逃跑的法子,但他細想,又覺得多慮了——死活之事不能作假,既然都已經埋了,必然就是真死,況且盧孝傑的年紀也的確大了,許是營養不良撐不下去也未可知。

雪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豔陽,復又問:“軍前可做了檢查,他是真死,還是裝死?”

“王爺也再三詢問,但的確是真死。”李雲道,也跟著看了一眼豔陽,繼而道,“王爺還傳話,他擔心盧孝傑一死,劉豔陽的同黨盡失,王爺怕劉豔陽喪心病狂,還望世子能將其鎖起,關一陣子。”

豔陽聽了這句話,垂下了眼眸,知道雪夜與李雲一起看著他,愈發把眼更深的垂下。想來自己這輩子也逃不了這冤屈了,可嘆當初何必救那盧孝傑呢,惹得此後這麼多年永遠被猜忌懷疑豔陽盯著自己的腳尖看,靜候著雪夜的發落,若雪夜聽蕭遠楓的把他鎖著關起來,他倒也沒有怨言,既已知道不能逃脫這嫌疑,受點苦才好證明清白,也是心甘情願。

“不必鎖了,”雪夜開口道,深深地盯著豔陽看了許久,這才又拿起模型,一邊低下頭擺放,一邊吩咐道,“你們下去吧,回稟王爺我知道了即可。”

李雲與豔陽聽了吩咐,便一齊退出書房。他們剛到了院子裡,李雲便向豔陽問:“今早你又誤工,非但誤工,還誤了近兩個時辰——怎麼回事?”

豔陽一時沒說話,他不知該不該把實情說出來。這些日子的接觸,豔陽已感到,李雲與賴總管截然不同,雖然他們都會折磨他,但李雲卻是個講道理的人,不似賴總管那般恣意凌虐——若說出來,興許李雲知道緣由,不會再追加板子,可那些小廝又怎麼辦?李雲若是懲罰他們,他們回過頭來會不會變本加厲?若不說,自然又是誤工,又要繼續捱打,只怕未來半年都打不完他。

“你啞巴了?”李雲問。

“不”豔陽趕忙道,隨後抿了抿嘴角,對李雲道,“回大人,下奴今日的確是睡過頭,隨後又遭到幾個小廝堵門,青青也受了驚嚇,所以起身後又耽擱了許久。”

“是哪幾個小廝?”李雲接著問。

“下奴不知他們的名字,即便偶而認得幾個,也不願回稟您。”豔陽壯著膽子對李雲道,見李雲瞪起眼來,知道他生了氣,但豔陽仍沉著應對道,“下奴斗膽,想求大人別再追問,下奴少惹些麻煩,青青也少受下奴牽連而受罰一事,下奴知道錯了,甘願大人繼續追加懲處。”

“果然好一番理由,”李雲道,冷哼著笑了一聲,背手看著豔陽,繼而道,“好,我信你所說,也成全你——想要加罰還不容易?”他說到此處,見豔陽仍是低眉順眼的謙卑模樣,隨後略一沉吟,又道:“你既是睡過了頭,可見我給你的擔子倒重了些?既是如此,每夜伺候世子洗漱、送馬桶就免了,也不必隨我檢查各院門鎖燭火了,擦洗完地磚便睡覺去吧。”

豔陽沒料到李雲竟能如此寬厚於他,給他減了兩項勞作,趕忙行禮拜謝。

李雲垂眼受了豔陽的拜謝,隨後又道:“不過處罰卻只增不減,料想你那兩半屁股也沒處打了今晚起,就由竹板改為針刺,每夜刺滿二百銀針,沒有固定天數,我哪天準了,哪天再停如此,你可樂意?”

豔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