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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還不至於吧?你那個二大爺就獨苗兒一根兒,連個姊妹都沒有,人家啥都不說,裡裡外外的一把抓,直到送走了倆老的,人家還呆在那兒等。等到解放了,你二大爺家來了,可你二大爺是帶著老婆孩子家來的,跑到他爹孃的墳上哭了一場就走了,打那就再沒家來。知道了真相,俺說人家該走了,可她還是不走,她說,她要守著這個家,逢年過節的還要給倆老的燒紙上香的呢。就這樣,東家有事兒幫東家,西家有活兒幫西家的,村裡誰不說是個守孝道的好婦道人家,啊?您娘倆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俺都不管,你那天說人家是豬一樣的,對嗎?是你這麼懂事乖巧的妮子該說的話嗎?”“撲哧”我笑了,說:“大爺,俺就是順著她說的那麼隨口一說,說著玩的,”“噢,那人家說狗,你還順著說人家是狗不成?”伯父不依不饒的,我說:“俺知道了,大爺,俺錯了,俺記住了,俺不再說小大娘那樣的話了。”我是真心說的這番話,聽了伯父說的,就是木頭人,也會有所觸動的。

那以後,我對小大娘的態度好了許多。

那晚吃著飯,她說我:“妮子,俺個子小是小點,可俺咋說也是你的大娘呀,俺不願意聽你叫俺小大娘呢。”我說:“兩個大娘,都叫大娘,您知道俺叫得誰呀?你比俺大娘小,你別咧嘴,俺說的年紀小,不是說個子,不叫你小大娘叫麼?要不俺還叫你二大娘,這個您不早就不讓叫啊。”她依舊“吧嗒”著嘴,聲音好像比原來小了,她說:“你就叫俺後大娘,不,晚大娘,咳,咋都這麼難聽啊,算啦,還是小大娘吧,還這個順溜,誰讓俺小來。”伯母在屋裡笑出了聲,伯父跟著也“嘿嘿”笑了,“俺這妮子聰明著呢,她給你的這個稱呼俺也聽著順嘴兒呢。”

小大娘來了以後,我和伯父真的輕鬆了不少。小大娘不怕髒不怕累的,天熱了,天天都給伯母擦身子,屋裡屋外忙個不停;喂藥打針還是我的,跑出去買東西和做飯也是我要做的;伯父煙抽得少了,咳嗽輕了,也有空兒聽收音機了;蘭花姐他們來的少了,好像又要生寶寶了;最大的變化是伯母,雖然依舊臥床,但伯母的情緒明顯好多了。

來來往往的鄉親,互相傳遞著雙方的訊息,家裡人聽說伯母恢復的很好都跟著高興;聽到家裡都挺好,我們也高興。說到姐姐和哥哥,都有人不斷上門提親了,伯父說:“這可是好事兒,忠厚人家喜事多嘛。”

秋天,家裡收成好,城裡收成也好,姐夫單位分了房子,雖是舊的,卻是獨門獨院,比伯父伯母這兒還寬敞,更可喜的是,蘭花姐姐果然生下一個男娃娃。

滿月那天,蘭花姐叫我去幫忙。村裡來了好多人,秋沒忙完,自己家裡就來的三嬸兒和姐姐,留她們吃午飯都推說忙秋,說了會兒話就都走了。我跟姐姐都沒說幾句話,不過我記住了最要緊的是,姐姐過年要定親了,姐姐盼著我能回家。蘭花姐和姐夫倆人單位來的人都沒讓走,姐夫從飯店訂的菜,大桌小桌的坐了滿滿三桌。

送走客人,蘭花姐塞滿我一兜糖,另一個衣兜裝了兩盒煙,還裝了一籃子雞蛋,跟我說:“告訴爸媽,過兩天我們去看他們。”

到了家,伯父在聽收音機,小大娘在陪著伯母說著話。放下籃子,我掏出煙和糖,“大爺,快抽喜煙,吃喜糖啊,”伯母叫著:“我,也要”,我又趕緊進屋,拿過去糖。小大娘剝開一個給伯母,接著挑了一塊兒自己吃,“唉呀,真好吃啊,”好像頭一回吃這麼好的糖,像小孩子似的還不停的“嘶”著。

我跑到外屋,伯父點著煙抽著,嘴裡也是“嘶嘶”的直吸氣,我說:“您都咋的啦,吃糖的,抽菸的,都像是害了牙疼啊。”伯父“嘿嘿”笑著,“俺是在使勁兒品著這裡面的喜氣噢。”小大娘也在裡屋喊;“就是的,俺也是仔細嘗這喜糖裡的滋味呢。”伯母自然更高興,反覆說著“兒女,雙全。我,要看。”我說:“俺姐說了,過兩天就過來看您。”

忽然想起姐姐訂婚的事兒,我告訴大家:“俺家也有喜事兒呢,俺說的是俺山裡的家。”這一說,伯父挑著眉毛對我說:“該不是你姐姐要訂親?”我跳著腳說:“就是啊,大爺,您真會猜,俺姐盼著俺能家去,俺也想家去熱鬧熱鬧呢,到時候俺能家去不?”“怎麼不能啊,能啊,”伯父又眉飛色舞起來,“家裡頭一樁喜事兒,可是得讓你家去,要不是你大娘這樣,咱們都家去呢,到時候,你還是城裡這個家的小代表,得替俺還有你大娘,給你山裡一家和你姐姐道喜呢。”

星期天,姐夫帶著蘭花姐和一雙兒女來了,蘭花姐說:“爸,媽,快看您的寶貝外甥,多喜人,多壯實啊,我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