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放過他?”
“你怎知我要結婚?”
“我找了你的屈志遠,描述了他的未婚妻是怎麼對別人投懷送抱的,還給了他一份結婚禮物。”杜衡露出了笑容;“你小產時的住院記錄。”
像戲臺上劇情突變,在京胡的咿呀中忽然加進一聲鐵簧巨響,趙真顏被震蒙在那裡。
而對方猶在說著:“我好想問問,你們是怎樣把一個從前大大咧咧傻呵呵的杜衡,逼成一個對婚姻不忠、工於算計、心寡腸冷的女人?你總得賠償我,你不能這樣窮兵黷武,傷害了一個又一個,然後解甲歸田,心安理得吊一個金龜婿。你不能。”
第九章3 。。。
趙真顏也知道杜衡並非惡人,在杜衡精彩的比喻和理智的控訴下,趙真顏說不出話來。
“在我‘死乞白賴’跟著顏昇來到這個城市之前,在我到的前一晚,你們兩在一起,是嗎?”杜衡的聲音有幾分悽惶,“他從那以後再沒有碰過我,開始說他忙,後來他也連掩飾都不必,他對我一點慾望都沒有了。”漂亮的杏眼裡噙滿了淚水,“趙真顏,你滿意了嗎?”
趙真顏的視線一分一分矮下去,直至那一抹珊瑚白在青灰的地磚上空掠過,消失。
變態不能動,變態不能抬頭。
顏昇曾經發來簡訊說,“小姑姑,我放手了,只要你覺得那是幸福”。那時覺得絃斷曲終,一片悽然。
卻沒想到,最悽然的是曲終人未散,他根本不曾放手,而只是用這種方式求她一個心安,放她一條生路,自己仍然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只是不再希冀她歸來。
讓所有人都受到傷害。
從浙江回來後,她就捲入了這個任務型遊戲,找到一個人,得到新的資訊,接受新的任務,然後再找下一個人。一個接一個,總也沒個停。
終於輪到要去找屈志遠了。
仍然是上班時間,她乘車去了發改委的院子裡。
實習完之後,和屈志遠就開始不明不白起來。為了避嫌,她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一晃兩年都過去了。
綜合處還是那幾個人。小徐一見她,忙起身笑道:“好事將近,才想到回來看看我們。”大姐們圍攏上來,一迭聲地贊“小趙,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當初說要介紹“外甥”給她的那位姐姐,已經轉變立場儼然是趙真顏的親屬一般:“怎麼聽說不擺酒呢。小趙你又不是二婚,一定要堅持讓屈主任擺酒席!就說這是廣大基層幹部的呼聲。”
趙真顏一概以微笑回應,然後說:“主任室沒人,秘書也不在,我找他,不知——”
“他在十樓開局務會。”小徐領著趙真顏重新回到主任室門口,示意服務員把門開啟:“你就在辦公室等他吧。”
屈志遠的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簡潔明瞭,一分多餘的陳設都沒有。書櫃裡沒有擺裝飾用的大部頭,全都是他平時在讀的書。臨窗擺了一條花梨木的長案,鎮紙下,“琴瑟在御”的“御”字,還差最後一筆偏旁沒有寫完。都說字如其人,屈志遠的這幾個隸書錚錚有力。她一貫欣賞從小練書法的男生,覺得有一股清崛的氣質。如果沒有顏昇,她一定會喜歡屈志遠的吧。
“琴瑟在御”,他的願望其實也很簡單。
趙真顏的後悔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此刻她已經在心裡發誓,不論這件事結局如何,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接納任何人的感情——如果到頭來還是辜負,又何必開始?
屈志遠看到她,並不吃驚,也沒有憤怒,目光依然溫和。
他放下會議材料,關好門,直截了當地說:“你其實可以一早告訴我,由別人來說,我不喜歡。”
“志遠,我承認我還沒放下他,但是我向你保證,和你在一起後,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她解釋不下去,但又必須講完。已經過去三天,她只有他這根救命稻草,“顏昇可能因為市長牽連到三天了,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一下訊息。”
屈志遠終於寒心了:“我的新娘,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度。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懷過別人的孩子,你其實並沒有那麼早去浙江,而是在同別人團聚我以為你至少你要先彌補我們的關係,可你先想到的還是他。”
“我只想知道情況嚴不嚴重?”趙真顏不敢看他。
他狠狠心說:“查案子,反貪局可以查,監察局可以查,紀委可以查。其中紀委是最不好講情面的,最沒有迴旋餘地的。既然進去被調查,幾天幾夜肯定是沒有覺睡的了,拉起窗簾,不分白天黑夜用大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