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十分活絡,趕緊說到:“久仰久仰,這麼大老遠趕回來給我們捧場!難怪袁陽總說這個朋友沒白交。”
顏昇笑笑,恭維回去:“他從前可是玉樹臨風一根蔥,現在心寬體胖的,可見這個老婆沒白討。”
“那是,成天餵豬一樣餵我,我能不胖嗎?”袁陽一臉幸福樣子。
這時間,又有一撥客人趕到,顏昇把紅包遞給伴娘,知趣地閃到簽到臺邊,拿著簽字筆署名。
剛龍飛鳳舞地簽完,就看見旁邊那頁的正中間,“趙真顏”三個同樣龍飛鳳舞的字赫然在冊。
原來她也來了?
他想一想,貼著她的名字,在旁邊規規整整的又簽了一遍自己的名。
“趙真顏”、“顏昇”。看到兩個名字並排站立,就覺得莫名神清氣爽,彷彿他們從來不曾分開過,而是一直並肩看這落寞人間。
負責簽名的女孩子狐疑地看著他:“籤一遍就可以了。”
他醒過神來,掩飾著說:“我怕剛才太潦草了看不清。”
“放心,紅包後面寫名字就可以了,不會把你的禮落下的。”女孩子顯然會錯意了。
他走進宴會廳,果然是熱鬧非凡。光是中學同學就有好幾桌,上下幾級都有,袁陽的人緣好可見一斑。
定神找一找,就看到了她。那一桌大概都是她同學,整桌都眉來眼去聊得很歡的樣子。
“不服都不行了!上次校慶看到你,也是3年前了吧,你又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你好歹染個頭發什麼的,加深點法令紋什麼的,讓我們至少覺得你變了一點,不會到40歲你還這樣吧。”班長對趙真顏說。
“你們都在操心家國大業,各個事業有成,憔悴點也是應該的。我每天不思進取,想憔悴都憔悴不了。”趙真顏只要想恭維人,還是能辦到的。
只是為什麼她一說完話,突然就冷場了?全部人都看著她身後,一時間靜寂無聲。
她一回頭,就見到顏昇將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正在和這桌人點頭示意。
難怪滿桌人都不說話,他們屏神靜氣,等著看已經結婚的“前校草”過兒同學要怎麼勾搭龍兒。
顏昇只是微微欠身和趙真顏說了一句:“我坐你後面那張臺。”
趙真顏落落大方:“好,吃完了再去找你。”
“誒,那個誰,你跟‘過兒’換張臺吧,讓他倆坐一起。”趙真顏的班長主動說道。
“不用。”趙真顏衝班長擺手,“又不是久別重逢,我們在福建老見面的。”
謊話精永遠是謊話精,她幾時和他老見面了?
顏昇只能謝過她的班長,回到自己的座位。
吃到一半,顏昇又走過來,叫她端著杯子跟他走:“我看到我們以前的生物老師了。”
“哦,是來了很多老師。”趙真顏全神貫注地夾著龍蝦麵。
“走吧,去給老師敬酒。”
憑什麼她要和他一起去敬酒?
她還在靜待他給出合理的藉口,他已經接過她的筷子,替她夾好面,小聲說:“不走,你會後悔的。”
生物老師那桌坐的,幾乎都是學校的老師,不少人還記得顏昇。顏昇給他們一一敬完酒後,搬兩條凳子坐在生物老師旁邊,拉著趙真顏坐下:“老師,她以前問過你,‘表姑和表侄兒算不算旁系三代’,您還記得嗎?”
生物老師一臉問號:“有嗎?我沒印象了。”
趙真顏沒料到他把這件事拿出來嚼,站起來要走,卻被他死死拉住,按在椅子上:“不用你出聲,你聽完就好老師,您不記得沒關係,那我現在問,表姑和表侄兒,到底是不是旁系三代?”
老師被他嚴謹的學術態度感動地無以復加,略略掐指一算,說道:“是啊。”
顏昇認認真真的看著老師,笑出聲來:“不,不是,他們是旁系四代。”
趙真顏滿臉詫異。老師的好奇心也上來了:“那你倒是說,為什麼是四代?”
“他們既然是表姑侄,那麼女方的姥姥、姥爺,也就是男方的曾祖父、曾祖母,這是第一代。女方的媽媽,和男方的爺爺,是第二代。女方本人和男方的爸爸,是第三代。男方自己是第四代。如果男、女兩方不同代,以小的那一代算,那麼他們就是四代,不是三代。按照《婚姻法》的規定,直系血親、旁系三代以內血親不能結婚,但是旁系四代完全可以。”顏昇說的一氣呵成,顯然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生物老師聽完,再一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