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不會說粵語?”
“平時工作說英語,而且國語也很普及了,就懶得學了。不比你,在廣東生活過。”
“我也十幾年沒有說過粵語,沒想到剛才跟你老公的小外甥說起來,還挺順的。”
“越是小時候學的,越不會忘。”園園拉著趙真顏走到草坪中央,又把夫家的親戚都聚攏來,用字正腔圓的國語,說著粵語的片語搭配:“我們來影一張像。”
(八十)
那對新人踏上了蜜月之旅,趙真顏便續了幾天房間,預備好好逛一逛。
這天,是香港第十四章 時間序列和血緣代系,誰更殘酷 。。。
城市建築雙年展的最後一天展期。來觀展的人少了,警員就站在角落裡稍微休息片刻。但他遊弋的目光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展廳裡“有問題”的畫面——一個長頭髮的漂亮女孩,正在被一個年輕男人像螞蝗一樣盯上。女孩開始不理會,然後是閃躲,現在則是有些惱怒的表情。
警員頓生惻隱之心,忙走過去,說:“小姐,有冇可以幫到你?”
女孩即刻一副花容失色的無助,對“救命稻草”說:“唔該,這位先生——,我唔識。”
“螞蟥”大概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小聲抗議道:“不要說粵語,我聽不懂。”
警員素質不錯,立刻用不太標準的國語對他說:“先生,這位小姐說不認識你。請出示你的證件。”
“螞蟥”掏出證件,以牙還牙地說:“阿SIR,她是我女朋友,叫趙真顏,證件簽發地是**省**市。我們只是在鬧彆扭。”
女孩氣得漲紅了臉,但也只能乖乖交出證件。
警員查驗完畢,驅散了頭腦裡的“羅生門”,帶著“浪費警力”的憤慨走了。
趙真顏不耐煩地說:“仲有咩事?”
“你不僅緩兵之計用得好,金蟬脫殼用得更好,一聲不吭就跑到香港來,電話也不通,我要多聰明才能在這裡找到你!只差沒有登報了。”
趙真顏改回了普通話:“我沒有存心躲你,只是,我好像也沒有向你報告行蹤的必要?”
他已經被氣得快要心智失常了:“好,我本來還想悠著點,來日方長,慢慢說服你,看來不可取了,對你不能用太文雅的方法。”
“顏昇,你真的不明白嗎?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往前走吧。一步三回頭的,累得要命。我們的感情連行屍走肉都不是了,它是一具木乃伊。形態還在,沒有生命不會笑了。只能用來展覽或者考古。”
第十五章 我再無孤注一擲的勇氣 。。。
每個人都有最好看的瞬間,當他無意中發現她那個瞬間的時候,他喜歡上了她。
現在他更加相信,每個人都有最超智商的瞬間,趙真顏超智商的瞬間就是在和他爭辯各種感情理論的時候,簡直字字珠璣,口若懸河。
工人們已經在為一件裝置作品撤展。他一把摘下作品的牌子:“《重生》,連城市都可以再造,為什麼我們不可以?”
趙真顏自他手中拿過牌子,在工人發怒前掛回去:“我現在挺好的,沒必要回爐再造。你要跟著我也可以,但是不能打攪我旅途中的快樂心境,不然我也會發飆——不止是你會發飆。”
顏昇展眉一笑:“我剛完成一個案子,假期很長,你走哪我跟到哪!”
趙真顏繼續放空他,走出展館,進了斜對面的SaSa。
顏昇看到她掏出寫的密密麻麻的購物清單,又耐著性子旁觀她和BA用粵語咕噥了半天。他很自覺地結了帳,接過那幾個大袋子:“你準備囤積十年嗎?”
“幫同事買的。”她終於吭聲了。
“我就說,你怎麼也成了天天往臉上搗鼓化學藥品的女人。”他一直認定趙真顏是和杜衡完全不一樣的人,從細胞成分到骨骼架構都完全不同。
“說真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香港?去我學校問了?”她才不信他是靠智慧找到存心躲避的她。
“你們同事一個個堪比革命年代的堅貞黨員,不說你的去向也就算了,還亂指方向,一個說你大概去哈爾濱了,一個說你可能去尼泊爾了。你說氣人不。”
趙真顏笑得直不起腰:“她們肯定要幫我說話,這不求著我帶護膚品嗎!那你怎麼知道我來香港了?”
“正好,我也去了一趟西安,有人說見到你了?”他不欲多說。
“真的?”她半信半疑。
兩人都想逛逛香港的“二樓書店”,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