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下子沒了那麼多錢。誰讓那姓張的看上你朋友的方案呢。我猜他是在等換了工程,有人進貢更多給他。不然,起什麼樓不是起,非要換!”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委屈直湧到鼻腔裡,酸酸的。
“啊,正是。不然怎樣?”錢謙已經失去耐心,把菸頭直接摁滅在盛著南瓜茸的盤子裡。
人命關天的事,在他這裡就不足掛齒。胸中的一口氣無處可瀉,她說話的時候齒顎都被震疼:“那你要怎樣?!”
錢謙卻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把自己當條件,和他交換。他惋惜地說:“可惜啊,我不是屈志遠。我不喜歡你這個年紀的,也不喜歡你這一型的,不然或許真的可以效勞。對不起了小姐。”
說完,準備起身。服務員眼疾手快地替他拉開椅子。
趙真顏比服務員的動作還要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也不說話,就像小孩對大人犯橫一樣。
錢謙平生最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毫不惜力地打落她的手:“你要不要搞的這麼狼狽啊,他是你的誰啊!”
他不是別人,他是顏昇。她在心裡說。
(六十四)
她不是別人,她是趙真顏。不然我管他媽的屈志遠幹什麼。
顏昇一邊在檢討自己的行為有多傻,一邊在說服自己。
謝方無可奈何地重新捉起筆:“你把自己搞那麼狼狽幹嘛?”
“你別不信,真的。”顏昇又重複一遍,“是我給顏曉愚和市長搭線的。”
“你跟市長熟嗎?”
“熟,九成熟不帶血絲的那種。”顏昇開了句玩笑。
“認真點。”
“還算熟吧,因為市民中心方案的事,他召集我們開了很多次會,吃過好些次飯。”這倒是真的。
“你說的‘搭線’,是什麼時候的事?”
“記不清了,我想想,”顏昇仰起頭,看著頭頂上的白熾燈,使勁回憶上次爸爸和曉愚一起過來的時間,“大概是去年5月。”
“顏曉愚生前最後一次找你是什麼時候?”謝方他們問問題講究天馬行空,亂七八糟,一條接一條讓你應接不暇,務必讓說謊者謊謊相沖,前後矛盾,不攻自破,最後無力接招,承認事實。
顏昇抓住眼前那隻不停記錄的筆,難以置信地重複道:“生前?”
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