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出了梳子巷子,走得太急,迎面一匹馬衝來。
“籲!”一聲嬌o俏聲音頓時勒住馬。
夢寒月覺得聲音好似在哪兒聽到過。抬眼看去,陽光直接照射得有些刺眼。她眯起眼來,才看清那人。
馬上一個女子,黑衣束腰的裝扮,明月?
可明月從來都是一個明豔的女子,她穿襦裙,溫柔似水。
馬上的女子一樣的明豔,但黑髮高高束起,就和男子一樣,沒有多少墜飾,身上一身黑衣,也簡練,腳下黑靴子,除了黑色,她身上唯一有的顏色是束髮的紅纓絡。
風一吹,紅櫻落隨風擺。
但此地並不是蘇地,她駕馬而來,是為何事?
她還學了駕馬?一道道疑問遺存在心底。問不出,只能呆看著馬上的女子。
“我們,是不是見過?”那馬上裝扮簡練的女子忽然疑huò地問道。
夢寒月一驚,認識?她都換了一張臉,明月還能認出來?
心裡不知是期待,還是擔憂。
“算了,許是我認錯人了。”星眸燦爛的女子,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即勉強一笑,衝夢寒月說道:“小哥兒,真抱歉,差點兒就撞到你了,受驚了吧?這銀子你收下。別嚇壞了懷裡的小娃兒。我有急事趕路。
你有什麼事兒的話,就去城裡寒月齋找我,我叫夢明月。”揚起馬鞭,揮動。
夢寒月如遭雷擊,寒月齋?夢明月?
心底深處,隱隱的傷痛傳來。
“哇!”
懷裡娃兒忽然啼哭起來,夢寒月暫時隱去了那淡淡的憂傷,哄著小傢伙起來。
好在,她的馬車停在對面,不然手裡這麼多東西,怎麼拿?
這之後,就是採買一些日常用品了。
藥,吃的,乾淨的水,這些都得準備。
她在諸多城市捻轉,已經駕輕就熟了。
等到一切弄好了,買了個燒雞路上吃的,才趕去收竹片兒。
趕著馬車,在江南這個地界上,不起眼兒的很。她不怕被人盯上。但怕趕去京城的路上,天氣越來越冷。
於是,急匆匆地趕路。
一路上休息的時候,就拿著剪子,針線,做著精美的扇子。
北上的路上,把美人扇,團扇,芭蕉扇的,賣一賣,手頭上做好的布藝扇子卻留著沒有動。
還不到動的時候。
還有梳子巷子買來的梳子也沒動,那些個準備賣去京城的。
又是一個半月的時間,她日夜趕路,原先以為還要兩個半月的時間才能抵達京城。沒想到,京城已經近在眼前了。
趕著馬車,終於遠遠地能夠見到京城的城牆高挺地立在遠方的時候,她眼眶一陣酸澀終於,可以安頓下來了。
“妙音,我們可以有個家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紮根落戶(一更)
京城近郊,這裡世世代代生活著一群以採藥種田為生的莊戶人家。
說是京城的近郊,須知,京城是厲唐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權力中心,京城之大,京城有多大,只需要從每日裡官員們需要走上一個多時辰才能抵達宮裡,開始一天的早朝,如此,就可以想象到了。
而京城近郊,說是近郊,實則離著那座寬廣浩渺的龐然大物一樣的城堡,趕著牛車,至少也要半天才能到達!若是一來一回,那就更久了。
這個靠山臨水的村莊叫做姚莊,因此處男子多姓姚姓而得名,它並不算特別大,隱在這山山水水裡,非常不起眼。也正是因為如此,夢寒月才會選擇在這個姚莊裡落了戶。
說是落戶,其實並沒有去當地的官府裡去辦理戶籍,只是和姚莊的村莊和里正說了一聲,人家看她們孤兒寡母,確實不容易。
又聽夢寒月說起她寡婦的身份來,據她所說,家裡男人在她生了孩子後,就病死了。家裡婆婆不饒她,要把她賣去窯子裡去。這才沒法,為了名節,從家裡抹黑跑來出來。
這事兒只有村長和里正知道。其餘人等,只知道,村裡來了個小寡婦。
平靜村莊,忽然來了個外人居住,這裡原住民自然是有好些人反對的。何況一聽說她還是個寡婦,那些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就皺起滿臉的褶子,搖頭不止。有好些個甚至跑去村長家去,找“公道”。
巧的是,那回姚三郎家的小兒子落水了,救上來的時候,都沒了呼吸。也不知道這新來的小寡婦使了什麼本領,對著姚三郎家落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