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臉正在漸漸地變黑。
她忽而坐直了身子。“白老爺子,在乎就在乎。本來一家獨大,現在多了競爭對手。任誰心裡總有些想法。
白老爺子,我且問您,您連我的金寶閣都感覺硌得慌。您這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若是被雲家的寶珠閣在這個行當站穩了腳步。您眼裡真能容得下嗎?這可不只是我金寶閣這樣的小沙粒,而是說不得會害的您瞎眼的大石子兒,您老真的要放棄與我合作嗎?”
夢寒月攤了攤手:“現如今,我揍了雲家的嫡長女雲昉鳳,雲家是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我便打算拉雲家下水。我如今剛到江南來,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個當地的大權貴一起,做事才能順暢。
若是順暢的話,雲家此次不死也得脫層皮,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時間來休養生息。”
夢寒月目光熠熠,看向白老爺子的眼中,滿滿是野心磅礴,“老爺子,五年的時間,您能做的可多了。”
白老爺子渾濁的老眼炯炯有神,眼神閃爍著思考,顯然夢寒月的話打動了他。
夢寒月不說話了,安靜地坐在對面,保持著笑盈盈的表情,看著對面沉思的白老爺子。她不急,她知道,對面坐著的白老頭兒,最後一定會按照她的步子走的。因為她的餌夠誘人!
雲白兩家對峙幾十年了,雲家是後起之秀,白家卻已經在此地五代之久。到了這一代,卻被人拿來放在一起比較。白老爺子表面不會有所表示,但心裡肯定不會甘心的。
許久
“老夫只問夢大娘子一個問題,夢大娘子的回答若是正中老夫心裡,老夫便答應與夢大娘子合作這一回。”
“請問。”夢寒月笑望白老爺子。
“夢大娘子與這座園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以前不是我的,現在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在江南這塊地界上站穩了腳步,否則,我會受到懲罰。”其實她沒有說謊。她要是不能夠在江南站穩腳步的話,她的兒子就
但是她那話聽在白老爺子的耳朵裡,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白老爺子誤以為她是那“神秘園子主人”的手下,而她在江南站穩腳步,就是那“神秘院子主人”對她的要求,做不到的話,就會受到懲罰。
白老爺子點點頭。如此說來,她身後還站著一個“神秘的院子主人”。與她合作,倒也不會,埋沒白家老牌世家的身份。
如此,二人達成合作。這之後,夢寒月便開始連夜與白老爺子謀劃起來。二人年紀相差甚多,卻談起算計雲家來,步調一致。
白老爺子驚蟄夢寒月如此年輕,已然老謀深算,城府極深。
夢寒月則是頭有些疼,她從不低估每一個人。但即便如此,今日白老爺子還是讓她吃驚白老狐狸不好對付呀。
這一夜,白老爺子和夢寒月謀劃到深夜。偏廳裡頭,白鳳起已經吃了三盤子桂花糕,喝了四壺茶水,上了五趟茅房。
等到睡著了,才睡夢中覺得有人叫她,睜開眼,她祖父催著他回白家。
一路上,白老爺子神色幽深。白鳳起小心翼翼詢問起,白老爺子和夢寒月到底說了什麼。卻見白老爺子的怪異的眼神定在她的臉上,一會兒,用著蒼老的聲音告誡道:“鳳起,爺爺與夢寒月合作了。”
“祖父?”
“以後你避免不了與她碰頭,記住爺爺的話,夢寒月此人心機深沉,你見到她,不可多言。多留個心眼。”
“祖父放心,鳳起從小什麼樣的性子,祖父還不放心嗎?”白鳳起對白老爺子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白老爺子頓時繃住老臉,沉黑沉黑:“鳳起,把爺爺的話聽進耳朵裡去。知道嗎?”
見白老爺子嚴肅的沉臉,白鳳起這才收起不以為然,恭敬地道:“知道了,祖父。”
只是,是不是真的聽進耳朵裡了,只有白鳳起自己知道。
翌日清晨
江南蘇地,老牌世家,新興家族,但凡在江南佔據一席之地的名門望族,每個人家都接到一封邀請函,邀請他們參加“寶珠閣”的開業剪綵。邀請函最後的落款是“白鳳起”和“夢寒月”。
一時之間,風聲又起!
夢大娘子剛在江南掀起一小股風波,時隔不過數日,竟又要掀起大風波!
而更多人猜測,白鳳起和夢寒月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邀請函上,這是否意味著白家和夢寒月正式成為盟友?
正在各家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各方猜測紛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