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請吧。”白老爺子,放棄了“執黑先行”的機會。
“好。”夢寒月也不推脫。
圍棋一道,她從小就學,原因是夢老爺子喜歡下棋。
為了得到夢老爺子青眼相待,夢寒月在這一道死勁地花了好多些心思。
棋盤是她讓人提前準備在書房的。以往她即便會下棋。也找不到和她下棋的人。這棋盤是今日剛讓人備下的。
夢寒月下的很認真。一開始,白老爺子還有些漫不經心。到了後來,白老爺子發現,她之前下的一些在他看來是廢棋的棋子,每每在他大龍快成的最後幾下,截了他的大龍,變無利到有利。
白老爺子稍稍抬起一絲眼皮。看著對面綰著婦人頭的女子。平凡的臉孔上,沉靜而從容。此時那雙先前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並不覺得特殊的眼睛裡,綻放著智慧的光芒,幽深且惑人。
夢寒月五感靈敏,感受到來自對面探視的目光,她抬起頭,唇瓣輕吐出三個字:“承讓了。”
白老爺子這才一驚,結束了?
白老爺子本能地迅速低頭向著棋盤盤面看去,正巧看到一雙蒲扇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白棋子落在棋盤上。
白老爺子眯眼一看,頓時一驚,再仔細將棋盤看了一遍,回想著之前雙方對弈的每一步,一張老臉上不停地沁出汗珠來。
“夢大娘子,老夫輸了,老夫技不如人。”
“白老爺子,您的棋風正派大氣,而我擅長走跪道。白老爺子的棋風更甚於我。此時論輸贏尚早。”夢寒月又給白老爺子斟茶,“老爺子,今日您肯光臨寒舍,寒月先得感謝您的到來。”
白老爺子苦笑:“見了這個園子,老夫才知,夢大娘子遠沒有老夫知道的那麼簡單。又與夢大娘子對弈一局,老夫才對夢大娘子從一個無知村婦到如今金寶閣的新東家的成功,更有體會了,夢大娘子絕對不像外界所認為的那樣,只是憑藉好運氣走到如今這地位的!”
“多謝白老爺子認可。不瞞您老說,早在小柳鎮上的時候,便有諸多人當面奉承,背後說寒月不過是憑著好運氣才發的財。
當寒月搬來這江南蘇地之後,更是被許多前輩長輩們不認可。這一些,寒月都可以忍。”唱作俱佳,不過就是如此了。
夢寒月聲音陡然一沉,“但寒月便是那溝泥裡的老鼠,也得有活下去的權利。外人如何看寒月,寒月都可以忍著。卻萬萬不能叫人站在寒月的頭頂上拉屎。咳咳,白老爺子,您莫見怪,寒月一時激動,話語粗鄙了。”
夢寒月衝著白老爺子歉意一笑,不給白老爺子插話的機會,立即就說:“白老爺子,現如今,寒月被人欺負到家裡頭來了。不求白老爺子動手維護寒月,寒月但求能於白老爺子有個合作的機會。”
“這”
夢寒月彷彿沒有看出白老爺子的猶豫,截住他的話頭。又接著說起來:“想必您老已經聽白小姐說起過雲家大小姐雲昉鳳來我金寶閣公然挖人的事情了。白老爺子,我不是慫恿您,您當知道,白家乃是珠寶起家。您這多些年的苦心足以說明您同白家先祖對於珠寶行的看重,否則,白家早不是當年的白家了,您老還這麼費心思地讓白小姐學習這方面的學識,又是為何?”
白老爺子眼皮不動,眼神淡淡,不起波瀾。
夢寒月彎唇一笑:“白老爺子。雲家早在茶葉行佔了頭籌。如今雲家為了寶珠閣,不惜讓雲昉鳳來我金寶閣公然挖人,做出這等讓行內人不恥的事情。從這點看來。雲家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在珠寶金銀這一行沾上一席之地了。
可雲家人分明知道,在江南,白家才是珠寶行的老大。他們雲家根本就是故意的。”
白老爺子即便已經不再看輕夢寒月,卻也不會因為夢寒月背後的“神秘主子”就對夢寒月的話聽之任之。
白老爺子隨即說道:“夢大娘子這話說大了。我白家是珠寶起家。卻也不是壟斷了整個江南珠寶行的。
江南是個好地方啊,這麼大的一個大肉餅,自然有人眼紅。外頭有人有本事啃的話,那就啃。我白家不會阻止,一如夢大娘子近日金寶閣的來勢洶洶。”
“嗤!”夢寒月聽後忍不住嗤笑一聲。
“夢大娘子笑什麼?”白老爺子沒有等來夢寒月預料中的反應,卻等來她一聲嗤笑。頓時不解。
“我笑白老爺子一邊兒說著不在乎別人與你一起啃這塊肉餅。一邊兒卻在怪罪寒月。白老爺子。您老這樣自相矛盾,不累嗎?”夢寒月眼中輕視嘲諷,不在乎看到白老爺子的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