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殘花是本殿親自調製。中毒者面向祥和,猶如在夢中自然死亡。所用毒人試毒,前後共計百人,無一人例外。”男子淡淡訴說,彷彿口中生命在他眼中不過一個數字,一個符號。
隨男子的話語,飛宇彷彿又回到那段噩夢般的日子,為調製出這味毒藥,人間迎來了無間地獄!
“本殿至今只對兩人下過此毒。本殿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她,如何成了一個例外。”隨著男子手指敲出的“噠噠噠”的聲響,飛宇伏地不起。靜默聽著。
“那日見那小子,本殿已心生懷疑。後又親自試探她,中月殘花之毒者,口鼻間有蘭芳香。”
飛宇詫異抬眼,親自試探那豈不是說主子他
沒等飛宇驚呼,已被座上男子丟來一記寒光利眼,生生讓他那聲驚呼卡在嗓子眼裡,上不去下不來。只覺頭皮發麻。
“五年前,你是如何善後?如何處理她屍身的?”
飛宇收起驚詫之心。他深知,主子脾氣變幻莫測。此時還是好脾氣地詢問,稍後或許直接給他一掌,擊斃於此。
飛宇不敢輕心。神情嚴肅,答:“回主子。飛宇那日在南山一山洞找到主子,此時,主子方已自救成功。飛宇趕到之時,主子親自喂下她月殘花。飛宇聽從主子之命。留下確認她再無呼吸,這才將她屍身搬離山洞,找一處險路橫置,只待當地村民自行發現,或餵了山狼。辦好一切,這才離去。”
男子皺眉。低聲沉吟:“那就奇怪了,她是怎麼又活著了?若非本殿恰好在南畦村,本殿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已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了。”
說到兒子。男子眼中閃過不滿:“本殿的兒子,必須優秀。孃親,決不可能是個鄉野村婦!”
飛宇正色,抬頭,殺氣一閃而過。“主子,飛宇去給她再補一刀。”
男子正欲點頭。古樸的書房門外響起請示聲。
“主子爺,阿大來了,可見?”
男子眉頭深鎖,阿大被他留在南畦村,怎會怠忽職守?應是有事。
“清阮,領他進來。”
飛宇見狀,忙告退。
“不必,一邊站著去。”男子懶散地動了動手示意。
清阮引阿大來見。
赫然就是曾經小柳鎮上出手替醜婦母子收拾掉跟蹤者的高個兒。另一人名叫阿二,阿二此刻正蹲守醜婦院前那顆老槐樹上。
“有事直說。”男子,就是那位貴人老爺“二爺”,吩咐道。
阿大瞥一眼一側靜默的飛宇,欲言又止。
“主子爺,事情是這樣的”阿大到底不敢違抗男子的命令。即便他直覺這話不該當飛宇之面說出,這也是為了飛宇好。
但主子爺有令,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顧好自己的性命才是真。
阿大將佟掌櫃交代他傳達的話一字不漏複述給這位二爺聽。
一邊說,一邊拿眼小心地偷覷座上男子。男子俊冷的臉上越來越黑,快黑過鍋底了。說到最後,阿大幹脆埋下眼,看都不看座上男子他怕,再看一眼,他就不敢再說任何一字。
阿大可恨死了佟掌櫃,心裡恨不得將佟掌櫃咬牙切齒狠狠地鞭笞一頓。這都他孃的交給他什麼任務啊!
阿大心裡恨佟掌櫃。靜默一旁的飛宇則是咬牙切齒地怒瞪眼前口若懸河的阿大。
你說你做什麼現在來,早不來晚不來,幹嘛專挑他在的時候來。
阿大呀,你不要這麼敬業的,少說一個字死不了。你想死直接跳河去啊,幹嘛要拖累我啊?
主子爺的隱私是這麼好窺視的嗎?
飛宇滿頭滿臉的大汗淋漓。
“嘭!”
座上男子赫然站起。
阿大和飛宇屏氣,看一眼男子身後的太師椅碎成灰末,不禁臉色大變。
“好好好!”男子陡然間連稱三聲“好”,天生寒眸中迸射出被挑釁後的怒氣,“若佟顯所言句句不摻假,本殿倒是小瞧了你!本殿的銀狼反倒成了你與本殿屬下叫板的護身符!”
隨即寒眸中跳躍熊熊火焰,飛宇和阿大幾乎能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本殿喜玩弄孌童!本殿喜玩弄孌童!那孌童還是本殿親生兒子!好你個柳翠花!本殿記住你了。”
飛宇見此,突然問:“主子莫氣,飛宇這就去給她補上一刀!讓她了此一生!”
“不!”
飛宇欲退去的身子停住,回頭看明顯沉浸在怒氣中的男子,只聽一聲斬釘截鐵的話:“本殿要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