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往蘇雲璟貼去,臉色慘白,卻沒有注意到她依偎的這個男人從魏敖說出那話以後便一直沒有開口,臉上仍是一片淡然,似乎此事全然與他無關一般,只是在她顫抖著靠近他時,安撫似的拍一下她的肩。
魏敖似是不耐煩,大袖一揮,“你既然捨不得死,那還不快快隨我滾回將軍府!”
話剛落音,魏箏兒煞白的臉上似乎有一抹放鬆之色,她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可是,爹,我我沒”
說著,她將自己裸/露的肌膚往被子裡縮了縮,尷尬的看著魏敖。
“丟人現眼的東西!”魏敖不齒一哼,再也不看屋子裡眾人,大步走出了屋子,冷冷的丟出一句話,“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若是還沒有在將軍府見你人影,那你也不用回來了!”
直到魏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侍從才向蘇雲璟恭敬的行了禮,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魏箏兒與蘇雲璟兩人,魏箏兒緊緊抓起蘇雲璟的手,心裡驀地有了一種不安,“璟哥哥,你會等箏兒麼?”
“箏兒何出此言?”蘇雲璟笑如春風。
“璟哥哥,這一走我爹勢必對我看管更嚴,箏兒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你會不會再也不管箏兒了?”
“箏兒在我的心裡是不一般的,箏兒不要擔心,我自是會等你回來。”
“那就好。”魏箏兒將頭倚在蘇雲璟肩頭,安心的笑了。
*
“公子,您的茶。”
侍從輕輕將茶水放於桌上,恭敬退向一邊。
蘇雲璟站在窗旁,和風習習,日暖風麗,墨黑的髮絲隨著清風微揚,露出瘦削清峻的側臉,淡淡光暈下,卻見他如畫俊容慢慢勾起一個極冷的微笑。
“把褥子全扔了,我不想再看見它們。”
蘇雲璟沒有轉身,淡漠的話無情冷冽。
侍從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雖只是個下人,卻能無比清楚的知道公子心底的煎熬,只有經歷過深切痛楚之人才會變成如今這般寡情模樣,現在公子只能靠他自己,一個根本沒有接觸過朝堂之人如今卻要費盡心機的與那些寵臣爭出高下,這其中艱苦不易可想而知。
他恭敬的道了聲,“是。”而後走到那仍是凌亂的床前將上面的東西一件不剩的全部撤下,全部將之煥然一新。
待處理完一切,他又靜靜的站在一旁,目光望向公子,公子仍是沒有離開窗前,目光幽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微微蹙眉,回想起之前魏敖那狠毒眼神,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今日魏敖硬闖,公子早已料到卻不允屬下將之儘早攔下”說著,他撲通一聲跪下地,“魏敖此人心腸狠毒,公子以後切要保重自己,否則屬下必以死謝罪。”
一聲低笑傳來,“起來吧。”卻見蘇雲璟已經轉過身來。
他慢慢走到桌旁,端起茶水緩緩飲了一口,像是回想起什麼,眸中冷光一凝,“魏敖想要取我性命,那還得看他有多大能耐,如今若是我不想死,我必不會讓任何一人得逞!”他眸光柔和些許,看向這個忠心的侍從,“我知道你的忠心,然而既然我有意讓人暗中告知他魏箏兒下落,必是有我的打算。”
“屬下愚鈍,公子為何?”
蘇雲璟冷哼一聲,“若不是魏敖,父親便不會入獄,他與那趙樸席成一黨,先是陷害父親,再是害了方先生,如今恐怕早已想取我性命,今日我有意讓你在他露出殺念之前出手便是給他一個警告,他自會將此事告知趙樸席,我要他們知道,他們以為蘇雲璟便真的如當初那般好欺負麼。”
說著,他目光更加幽深,“此是其一,其二,如此一來,魏箏兒與魏敖勢必更加形同水火,魏箏兒此人心高氣傲,雖是表面對魏敖屈服,但時日長久,必然會起反噬之心,再說她身為魏敖之女,對我們以後行事也是有利無害。”
“屬下明白了。”侍從躬身行禮,微微思慮,猶豫問道,“可那魏小姐,公子您難道真的忍心她被捲入其中?”
“怎麼?”蘇雲璟眉梢一挑,“你認為她可憐?”
“屬下只是覺得畢竟魏小姐對公子您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蘇雲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似笑卻又像是嘲諷,“你真的以為她有那麼單純,她選擇我不過是為了擺脫她那冷心的爹!從始至終,都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呵,情深意重”
他眼前似乎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殘缺的容顏,單純的笑眼,若說是情深意重,那便只有她了
他緊緊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一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