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元深不禁失笑。“喏,還不是你聖誕節不理人家,人家無聊嘛,叫來一群朋友,開了個化裝舞會。好了,舞會開好,一堆戲服有什麼用場?扔了又可惜,不是正好拿來討好討好元寶你嘛。”悠悠一邊說一邊脫衣服,“你不喜歡算嘍。我脫還不行嗎?”“穿那件。”元深朝衣櫃擺了擺下巴。悠悠看到元深所指最靠邊的那條白色連衣裙,“哎喲,那是小女孩子穿的好不好?元寶你現在口味那麼重?”“就穿那個。”悠悠不情不願地取下那條白裙子慢慢穿上。元深出神地看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正在把她想象成另一個人。曾幾何時,那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就穿著一條這樣的白色連衣裙,被他拉著在商場裡跑,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他至今沒有忘記。那樣誠實、善良、單純的一個女孩子。他從未得到過她。他永遠失去她了。
“算了,別穿了。”元深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下扣住了悠悠正要拉起拉鍊的手。這世上何來替代品?哪怕一次,一瞬,哪怕窮盡幻想,也騙不了自己。
“哎喲,元寶,你怎麼回事?人家脫脫穿穿不累嗎?”悠悠的手腕被元深捏著,微微皺眉,“你到底要怎樣啊?”元深沒有說話,順勢將悠悠的手扭到背後,將整條連衣裙從她身上扯下來。
悠悠的手被扭著,被元深一推便倒在床上。元深放了她的手,一把抓住她濃密的長髮。悠悠發出一聲尖叫,被迫仰起臉,跪在了床上。元深這時將她身上剩餘的零碎衣物除盡,開始了他們一貫的遊戲。
這遊戲接近生命與死亡的真相,肉身在情慾的海洋中起伏盪漾。
悠悠屈膝跪著,在疼痛和歡愉間掙扎,發出嬌喘,“你今天怎麼了?好痛好痛”元深並不理會,只是沉默,並且用力。那條白色連衣裙掉落在地上,揉皺了,踩髒了,碾碎了,像凋零的玉蘭花瓣。
悠悠的後腰上,有一枚小小的刺青,是花體的英文字母LOVE,兩側是一對翅膀。呵,愛情。人人趨之若鶩。可愛情是什麼?是荒漠裡的甘泉?還是痛苦中的麻醉劑?經上說,愛是忍耐,是恩慈,是永不止息。為何他所得到的愛從來不是忍耐,不是恩慈?倒是這類似毒品、可以致幻的性,永不止息。此刻,元深盯著這枚青黑色的刺青,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神秘而致命的謎團。意志受到莫大的引誘與考驗,也沉入混沌的迷茫與空虛。整個人幾乎處於失控的狀態。
悠悠卻清醒,轉過頭來看著元深,呢喃著:“我不在安全期你不要”她的話未完,元深又抓緊她的頭髮,像勒韁繩一樣用力一拉。悠悠痛得發出驚呼。她從未見過在性愛中如此跋扈的男人。
平息之後,兩人躺倒下來。悠悠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均勻。片刻之後,她緩緩側過臉,睜開眼睛看著元深,幽幽問道:“要是懷孕怎麼辦?”元深一動不動地躺著,頭髮被汗濡溼。他眼睛閉著,像是已經睡著,迷糊間只輕輕說了一句:“生下來。” 元深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開燈。他喚了聲:“悠悠?”
無人應答。摸了摸床,也是空的。這時他聽到房間裡細微難辨的抽泣聲。轉過頭,看到沙發那邊有一小簇微微的亮光。再看,是悠悠坐在沙發上。她蜷著兩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正在看手機。昏暗的房間裡,只有手機螢幕發出微光,將悠悠的臉照亮。元深的心被輕輕觸痛了一下。悠悠這樣蜷縮著的樣子,像個可憐兮兮的小乞丐。
元深起身走過去,看到悠悠正在翻看的是他的手機。螢幕上是沈慶歌試穿婚紗的照片。悠悠把照片一張一張地滑過去,一會兒吸一下鼻子。元深不快,奪過手機,輕聲吼道:“誰讓你翻我手機了。”悠悠的手空在那裡,還保持著握住手機的動作,眼睛也不看元深,幽怨地說道:“看看怎麼了?皇后娘娘穿婚紗,多美呀。”元深不說什麼,自顧自穿衣服,又看一眼悠悠,只見她全身赤裸,就那樣縮在沙發上。正是隆冬,房裡雖有暖氣也還是有些冷。元深拾起地上零散的衣服丟在悠悠身上,“快穿上,彆著涼了。”悠悠一動也不動,瞪著無邊的黑暗出神。她在拼命剋制自己的壞情緒。她知道自己再這樣幽怨下去,就和天下所有沒水平的小三小四掉進一個檔次了。這可不是她夏悠悠。這樣的夏悠悠也不可能和歐陽元深走到今天。
這麼想著,她努力聚起精神,抬頭對元深一笑,“走,吃飯去。帶你去我姐妹開的店,燒烤加小龍蝦。我們喝啤酒,好不好?”她說著就快當地穿上出門的衣服,又開了燈到鏡子前飛速化了個妝,踩上高跟鞋,挎上小皮包,美滋滋地站到了元深面前。
這樣嬌俏可愛、生機勃勃,又不添麻煩的悠悠讓元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