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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笑一聲——那個可憐的短命的傢伙,感謝他賜給我們現在的好生活!

而他的孩子,會在哪裡?會擁有他留下的財富?過像他現在一樣的生活?又一次的迴圈往復?有何意義?忘了這一切吧,忘了吧。愛、恨、嫉妒、憐憫,一切都是虛無。放下,放下。隨他們去吧。但願他們也忘了這一切。但願他們餘生幸福。暮色中,元深低下頭,用手掌蓋住自己的臉。

農曆除夕,簡汐遵從安航的意願,與安航的父母一起吃團圓飯。

席間,他們仍表現得與以往無異,裝出恩愛的樣子。安航尤其入戲,摟著簡汐,拉著她的手,為她斟酒夾菜,甚至在父母問起婚事籌備的時候,也應答自如。

倒是簡汐一直有些彆扭,總覺得這樣騙長輩,人都要累垮了。加之安航表現自如,彷彿兩人真的還是很要好,簡汐心中十分不安。晚飯後,兩人離開。走到大街上,安航依然牽著簡汐的手。簡汐沉

默著隨安航走了一段,終於還是掙脫了他的手。“你不高興了?”安航看著簡汐。“我要回去了。”簡汐很冷淡。安航卻再次拉住她的手。簡汐掙了兩下,掙不脫,說:“你不要這樣。”安航不說話,扳過她的肩,用力將她抱進懷中。路燈下,他們看上去像一對正常的戀人。簡汐有些急了,掙扎起來,“李安航,你言而無信。說好分手了,說好只在父母面前交代。”“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安航情緒忽然失控,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低聲吼道,“你就一點都不愛我嗎?那這一年來你拿我當什麼?”簡汐哭了。她說:“是我自私,是我犯錯。我已經道歉,你還要怎樣?”安航怔怔地看著她,輕聲道:“我要怎樣?我要你,蘇簡汐。我要你嫁給我。”簡汐低著頭哭泣,“抱歉,我不能。”安航無聲地冷笑,輕輕搖頭,“蘇簡汐,那人有什麼好?不就是有錢?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貪財之人。”簡汐抬起頭來看著安航,略有震驚,而後冷靜下來,拭去淚水,誠懇地說道:“安航,不管你信不信,以下都是我的真心話。當時我決定去伊甸島,是抱著決心去與過去告別,然後和你結婚的。可誰知事與願違。我與他重逢,若他平安無事,我也會努力去忘記他,從此陌路。但是,我沒有想到”簡汐忽然哽咽,頓了頓又說,“現在這樣,我不能丟下他。我不會和他結婚,我也不會要他一分錢。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會理解。我也不求別人理解。我只是很抱歉,不能嫁給你了。這一輩子我誰都不嫁。我不會結婚。你別問為什麼。這是為你好。”安航看著簡汐,沒有說話,眼神很重很重。他突然抬手推她,將她抵在路邊的一棵樹上,俯首便吻下來,唇齒間的纏綿充滿掠奪的氣息。簡汐羞憤,用力推擋。安航牢牢控制住她。霸道而深長的吻,奪走她的呼吸。這是一次清算,也是一次無力的挽回。他最終放開了她。簡汐哭泣著,轉身離去。安航的目光跟隨著她的背影。他沒有去追。再見了。或許這次真的是再見。他苦澀地笑。他只是後悔,當初沒有得到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得到她了。路燈下,安航的影子很長,很寂寥。

年初二,元深和沈慶歌應邀參加一傢俱樂部舉辦的新年酒會。酒會設在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參加者都是商界頭面人物及社會精英。男士們一律著西服領結。女士們的晚禮服爭奇鬥豔。恭敬的侍者端著點心、香檳和葡萄酒穿梭於人群。

沈慶歌這天難得一身中式打扮,一件湖綠色織錦旗袍,配一對翡翠耳墜,肩上搭一條雪白的狐毛披肩。旗袍裁剪得極為合體,顯得她身形俏巧,婷婷嫋嫋,整個人看上去富貴清麗,又透著嫵媚英姿,在會場很搶風頭。

元深則是一身黑色修身西服,配黑色領結,更顯得風度翩然,氣質不凡。他是人群焦點,如此年輕便繼承了幾百億家族產業。O。V。集團這些年如日中天,風光無限。它旗下擁有四十多家子公司,涉及領域包括能源、化工、製造、金融、房地產,還有度假村和足球俱樂部。在場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新朋友還是舊相識,都樂於同這位年輕富豪親近交流。更有不少打扮妖嬈的年輕女子對其悄悄打量,議論紛紛。得知他身邊那位風姿綽約的女伴是其未婚妻,沈氏家族萬悅集團的千金,無不欣羨。

這般衣香鬢影的社交場合,元深素來遊刃有餘。縱使他對這滿目的珠寶、華服、脂粉,及其背後真假難辨的笑容心存倦怠,甚至厭煩,在公眾面前他仍是優雅灑落,風度雍容,無懈可擊。

沈慶歌這晚也尤為開朗,與一眾熟人應酬得極好。逢人問起婚事,她大方作答:年後即將完婚,屆時設宴,敬候光臨。她說完,朝元深投去深情一瞥。

元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