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複雜了,其實學校裡幫她請的是事假。”
紀英隼冷笑,這未免荒謬,她是想說他把他們想得太陰暗嗎?
“她現在在日本,會在年底讓她回來。只是——”她在那邊等頓,似乎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說。”他有這個權利用這個語氣,他勝券在握。
“希望你和她好好重新開始。”
紀英隼的腦子稍稍短路,這個女人到底在耍什麼把戲,以為自己是奧斯卡最佳導演嗎?來個顛覆的結局。
有一句話叫做薑還是老的辣,後輩輸在這裡的不計其數,就像此時,信心滿滿的紀英隼永遠不會想到下一刻會被自己的生身母親鞭笞得體無完膚。
“她只記得你是他哥哥。哥哥。你們從沒有過別的,什麼孩子,什麼同居,都沒有。她只是去日本玩了一趟。”
“你想說什麼?”他緊了緊自己的領帶,直起身子,幾乎想透過那根細細的線穿越到那頭親眼看看那個女人在怎麼開口說這話。
“你不要裝傻,為了她好,該做什麼,你應該清楚。她還年輕,是她自己選擇遺忘。自己選擇的。”
那天,上官靜在外面等了很久,再也沒看到她的老闆從辦公室出來。悻悻地回了家。她懷著灰姑娘的情懷,誰都看得出來,冰山老闆最近對她溫溫的。失落有,悲傷有,更多的卻是常人沒有的迅速恢復的信心。Yes,加油,上官靜。她如是為自己加油。
他甚至買好了去日本的機票。卻在出門時被一個意外來客堵在車庫門口。二人下車,電光火石。
第32章 放下
3號禮拜一,紀曉鴛走了,謝爾清沒來。她在紀英隼佈置的世界裡心有餘悸,掰著指頭算的日子,那一天過去,她就釋懷了,這樣就無需去面對無法面對的人了。
日子過去,他們的關係時好時壞。她以為該來的卻都沒來,不光是謝爾清,還有老紀夫婦。雖然她無限地懼怕他們的到來。
直至她大學開學。她認識了沈瑤,結識了朱曉時。
直至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看著那根測孕棒,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目光無意地又落到自己的小肚上。
“我懷孕了。”她不甘心地去了醫院,在知曉結果後的下一秒便給他打了電話。她只是想跟他商量,他作為另一個當事人。
她的過度平靜讓他有些忐忑,他趕到家進到閣樓的時候,她正在畫畫。隨著拉門的開啟,紀曉鴿因期待而浮著的心輕輕地落了,她轉身的樣子看起來很雀躍。這個答案肯定是肯定的,她用不著胡亂瞎想,期待他的出現,是想二人承擔這個責任,這個小生命。
他的速度不用懷疑,甚至在下一秒便已緊緊地擁住她,他的聲音顫抖:“想好了?”
他願意相信她要這個孩子,縱使對自己有一百個不相信。
此刻,她的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腰間,平靜如水,她要開始新的生活,她已決定。如是,不計前嫌,擯棄世俗。她要的,他給不給的起,她也不想再計較。這樣一個決定,她的痛苦、悲傷統統減半。
她貼著他的胸口,輕輕訴說:“我們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在一起。不再為難你,不再為難自己。我是不是很傻?不該傷害你的,也不該自暴自棄。我也不知道最初的堅持為了什麼,對於爾清,一直只是我想離開紀家的藉口。因為你不再理我,我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我了。我從小便以為自己是個男孩子,可是某天突然發現自己變性了。我自己無法接受,連你也是。你變了,你不要我了,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要開始談戀愛、結婚。而我,除了爾清,幾乎所有人都把我遺忘了。”
“我的錯,我把你推得遠遠的,不讓自己對你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你是唯一,唯一,不管是之前還是將來。”他說得真真切切。
紀曉鴿相信他,她的釋懷只因那樣一個契機,她承認了自己的心,尊重了自己內心所想。她笑他:“紀英隼,你知道嗎?你這樣叫什麼?”
男人莫名其妙,輕觸著她的耳垂,含糊道:“什麼?”
“悶騷。”
她對於學業的決定有點不甘心,“大學生的身份只能當這麼些日子。”
他反問她:“另一個身份呢?”
她便打他,“都怪你。”
他似乎一下子年輕了不少。
白湛秋不是見不得他們那樣平淡幸福,只是地球那頭,還有一人在承受二人丟給他的痛苦。紀曉鴿把他叫住的時候,湛秋不想面對,只怕面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