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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八舌間將谷李二人傷勢大概說了。折翎細細詢問,確定性命無礙才長舒口氣,接著便喊眾人同去陪他探看二人,郝摯往折翎身後一使眼色道:「谷山等探得訊息頗為緊急,陸兄弟處亦有佟仲探來的大事,不好讓風大人久等。我先隨大人去議事廳勾當,然後再去探二兄弟傷勢不遲。」

折翎眉宇顯出絲厭惡,眉峰豎起似欲不顧而去,忽又嘆氣道:「所言極是!雲兒也是這般對我說。雖說此文人一貫與我等通情禮且未露酸傲之相,但畢竟久在張樞密身側為官,多見朝堂事,故不得不防。如今我身在西軍,比不得江湖中快意自在。也罷,大家久涉,定是乏累,你與我進議事廳通報訊息,餘者先散去歇息吧!高誦,去張羅桌酒席,議事畢,你我兄弟同與陸壯士吃酒,共謀一醉!」

折翎言罷,對著陸大安做了個請的手勢,接著便把住他手臂,欲與其協肩並行。陸大安哪裡肯如此,只是漲紅著臉搖頭擺手不允,堅執下屬禮、與郝摯行在折翎身後。折翎見陸著實惶恐尊敬,已然知曉他心意,也不多言,重重拍了拍陸大安肩膀,稱了句」好兄弟」,轉身往廳裡行去。

折翎一拍一讚之下,陸大安心潮澎湃,隨在折翎身後,連胸膛都挺得比平日鼓了三分,走路姿勢也頗不自然。廳前簷下,立著王砦主與一文士,被陸的走姿逗得忍俊不禁。那文士年約四旬,眼神明動、面玉唇朱,頰上三綹殊勝髯垂在頸前,著一白細遙�欄菏侄�ⅲ�巳萑逖挪環病J什哦�吮臼撬嬲埕岢鎏��櫻��喜簧險埕嶠挪劍�降錳�扒》暾埕嵋恢詮虯藎�緩蒙鍁埃�煸陂芟碌群頡4聳奔�埕嶠�埃�氖課從鏘刃Γ�笆值潰骸腹�艙勱��值靡幻褪肯嗨媯 �

折翎站定,還禮後回顧陸大安道:「多謝風大人!陸兄弟於前幾日單人衝圍陣闖絕谷,救得我一眾兄弟萬全,乃我等恩公。得其不棄,是折翎之幸,敢不以手足待之!」

文士聞言,上下打量陸大安一番,肅顏緩揖道:「壯士義行,風慎敬仰!」

陸大安還在雲霧裡,精神恍惚,亦不知風慎是何許人也,見其緩揖,只是點點頭傻笑幾聲。折翎見他粗豪不偽,也跟著哈哈大笑,笑意裡倒多是喜愛。一旁的郝摯心裡卻是一驚,把眼盯住了風慎暗暗思量:「文武殊途,狄武襄當年尚鬱鬱而終。陸大安不知禮,怕是連累我家將軍。我且盯緊些,若是這風慎面色稍有不虞,晚些要提醒將軍做個補救才好。莫要重蹈了剿宋江時折三將軍受辱於張叔夜的覆轍。」

風慎見陸大安情狀,略略一怔,繼而亦捧腹道:「好一條粗豪漢子!」笑了一通,便與折翎、王砦主作禮入廳去了。陸大安萬事不知,只跟著傻笑。郝摯見風慎不似作偽,長出口氣給了陸大安一肘,抓著他一同跟進廳中。

陸大安吃郝摯一肘打醒,忙斂容入廳。廳中王砦主不肯坐主位,正與折、風二人謙讓。陸大安得空四處打量,只見廳中設施似繁實簡,一團尚武精神。大門直向前處留了闊道,東西兩廂地上散放著許多石鎖、石擔、兵器架子。三面壁上掛的皆是刀劍,唯正北主位後掛著三幅錦繡,正中是斗大個」孟」字,左右分別為」昭遠」、」言韜」。錦繡前是個三階石臺,臺上尊位擺著一張虎皮椅,臺下左右兩側設了十數個座位,矮几茶臺皆無。左右上下首兩張椅子皆空,右二的椅子上坐了安鴻,左二的椅子上坐了一個絕色女子。那女子正值花信年華,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明眸杏目、宜喜宜嗔,乍著眼看去只感活潑可親,再細瞧卻又莊麗無儔。女子身著了一件月白色褙子,衣襟敞開,露出抹胸及頸下三寸許嫩肉,雙手交疊,搭在腰上黃中,神情不屬,若有所思。

女子身後,有兩名狀似女婢者侍立。其一金髮碧眼、高鼻深目、豐乳肥臀,腰間似束了一截黑絨裹著的硬板,將蠻腰箍的緊緊,更顯一對乳球鼓脹。該女所穿所戴亦並非中土服飾,前襟竟連胸脯也露了半個在外,比端坐女子衣著更為大膽。另一女小巧靈秀、清麗可人,雖是做尋常婢女裝扮,卻挽了披帛在肩臂,別有番風味在其中。

陸大安雖是不迷女色,卻也驚詫於那外域女子的穿著,一臉古怪地將眼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外域女子見了也不躲避,反倒將身正對了陸,故意將胸脯挺得更高。郝摯在旁又是一肘,悄聲道:「克里斯蒂娜是雲夫人身邊琴師,最得夫人心思。小心她請夫人收拾你這廝鳥,快收了你的賊眼。」

陸大安久在小種相公身邊,並非不知尊卑禮數,只是生平第一次見如此古怪女子,這才失了分寸。郝摯所言未完,便已醒過悶來,趕忙叉手入定,只是心中暗暗尋思:「這女子是何處人?相貌穿著古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