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忙調息運氣不提。砦牆之上,折翎垂弓而立,冷冷的遙視著牆下老者。王砦主坐在折翎身後的地上,卻感覺背對自己的折翎似乎將全部氣機都鎖在了自己身上,使得自己周身寒冷無匹,忍不住打了寒噤強笑道:「觀戰心切,一時腳滑,衝撞了將軍神射,還請將軍海涵啊!」

折翎探手從晏虎處再接一支白翎,一邊搭箭一邊說道:「王砦主不必過謙。砦主太陽穴高鼓,雙腿略彎,下盤結實,雖有一張人皆喜愛的笑面吸引注意,卻也難掩這一身頂尖外家功夫。如此用腿高手,怎會腳滑撞我?我等久居砦中,本該還王砦主些人情,只是今日這老者武藝強悍,又甘為金人走狗,斷不能放去。這餘下一箭,還請王砦主成全。」

折翎語氣悠然、動作舒緩,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個在山間閒暇遊獵的富家公子。可無論是被折翎箭尖遙指的老者,還是折翎身周不遠處的王砦主和晏虎,都覺得似有寒冬北風襲來,整個身子如墜冰窟。折翎緩緩拉弓,弦開半滿。王砦主覺得壓迫己身的氣機漸漸鬆懈,卻也隱隱覺得牆下老者生機漸絕。看著折翎背影近在咫尺,卻不敢再動分毫。心中驚恐於帶傷折翎境界竟能如此之餘,亦為老者生死攸關而焦急萬分。

時光說來似緩,實則飛速,轉瞬間折翎大弓已是開成滿月。牆下老者感知折翎氣息,自知今日恐難生還,深吸了口氣雙手握劍冷目以對。折翎蓄勢已滿,正要發箭結果了老者性命。忽聽身後不遠處有人喚道:「將軍且住!」

折翎聞聲知人,眉頭一簇、心口一糾,些許怒意升騰。舉弓良久,肺脈隱隱作痛,又思及平日恩愛,默默一嘆,將箭頭偏了半寸,松弦出箭。

箭支離弦,身後登時發出十數聲驚呼。只是這箭支飛出後,竟隱隱夾了風雷之聲,瞬時蓋住一切聲響。白翎在空中劃出一道雪色殘影,重重的撞在插於木中的第二支箭箭尾。一聲悶響,樹皮木屑漫天飛舞,眾人循聲望去,合抱之木已爛去半邊。牆下老者本已將真氣全數調動,以抵擋折翎。待折翎忽然轉了箭向,老者只覺身前一空、氣息翻湧,所有真氣都擊在了空處,喉頭一甜、嘔血當場。

折翎收弓、負手立於牆頭,衣袂與大旗一同隨風飄舞、獵獵作響,高大威武、狀似天神。牆上牆下,所有目光都聚在折翎身上,只是心懷各異,一時寂靜無聲。

安鴻雖是離牆甚遠,但內力充沛、耳聰目清,將牆上事聽了個分明。對著老者向外擺了擺手,飄然而回。老者鮮血染滿白鬚,喘息不已,狀甚恐怖。見了安鴻手勢,神色複雜的對著折翎行了個抱拳禮,又將目光瞟了眼折翎身後,返身離去。

安鴻上得砦牆,叫了巧雲一聲」嫂嫂」,行了個禮便退在一邊。王砦主慢慢爬起,也低著頭退往一側。箭營眾人,走過圍簇安鴻;砦丁十數,跑去擁立砦主。片刻間,兩撥人眾涇渭分明。

巧雲趨前,面色泛白、雙手微顫、福一禮道:「謝將軍!」

折翎不語,不動,似木然,又似沉思。

巧雲再福,柔聲道:「郝摯已將情形說與我聽。此時金人進逼,當先協心同力退敵才是。我已自作主張,使郝摯請風大人至議事廳等候。請將軍、二叔及王砦主同去共商對策。奴家前事,自初見至再見,自富平至此砦,對將軍多有欺瞞。待將軍正事畢,且歸房中,奴家從頭說與將軍知曉。奴家一心以待將軍,欺瞞處俱是不得已,還望將軍體諒。」

折翎聽巧雲聲音雖柔,言語間卻透出近來少有的平靜篤定。待到巧雲自述經歷,細想起以往種種及巧雲當時面上顏色,誠然如斯言。心下便是一軟,回身撫了撫巧雲臉頰,胸中千重疑問、萬般言語終究未說出口,只輕輕點了點頭便當先下牆,直奔上坪。安鴻對著巧雲一禮,隨行而去。王砦主將眼看著巧雲,待巧雲做了個手勢、微微頷首,方才吩咐砦丁好生守衛、獨自離去。

巧雲適才情急之下喊折翎手下留情,心中忐忑不已。轉念思及自己即將拋卻一切重負、與折翎雙宿雙飛,心內又是一陣歡喜。呆立原處,小心思在內中輾轉幾番,才驚覺箭營眾人尚在看著自己,遂面紅道:「請諸位箭營兄弟亦在砦牆守把,切勿與砦內人起衝突。若有事宜,待將軍回來再處。」

箭營眾人抱拳應諾,各自散開。陸大安也準備去尋個睥睨瞭望,忽聞巧雲呼喚道:「陸先生,此刻將軍身邊無人。請先生去將軍身邊聽調可好?」

陸大安聞言,拱手連稱不敢,轉身就走,將耳後傳來巧雲吩咐砦丁把那咬舌之人抬去安葬之語拋去不想,一溜煙跑下牆去。陸大安腿快,未到中坪便已趕上折翎人等,稟明來意,在折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