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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安鴻向折翎行禮後,穿過眾人來到折翎身邊,近耳悄聲道:「魏慶在砦門見幾人面孔陌生,欲上前查問時,兩人已慌慌張張退去。守門砦丁故意阻了魏慶些許,兩人便沒了蹤影。我來時,魏慶正在砦外搜尋痕跡。我與他循跡到了十餘里外,竟然見了一座金狗營盤。粗數帳幕,人數當是近千。我二人見追蹤的行跡未絕,又恐打草驚蛇,故悄悄退去。不多時,又見了一座小營,內中俱是宋人,不似軍旅。金營外不曾見明樁暗哨,宋營外卻是不少。我二人殺了四個,捉了一個活口回砦。卻不料砦中人見了此人,便圍攏上來鼓譟。箭營兄弟趕到,我教郝摯去尋你,牆外卻又來了金狗。箭營兄弟一陣箭射下去,捉回來這人竟趁機衝破穴道咬了舌頭自盡。古怪!古怪的緊!」

折翎面色一凝,剛要說話,卻聽得耳邊弓弦吱呀,令人牙酸,繼而砦牆外便傳來幾聲慘呼。折翎手扶睥睨向外瞭望,只見砦外河邊、斜坡之上伏著幾具金人屍首。另有兩個狀似首領的金人在不遠處人手各持一木盾,一邊將射到身前的箭支擋開,一邊緩緩退遠。

轉眼間,砦牆上眾箭手又是一輪箭雨灑出,兩名金人首領手中的木盾上亦多紮了些箭支,人身卻是無恙。折翎見狀,張長弓搭無翎箭直指其一。牆上眾人一眨眼前方見折翎張弓,眼未全睜便聽得一聲撕裂長空的尖嘯,張開眼即見折翎箭指的那名金人首領連盾帶人被釘在地上,口中鮮血汩汩,雙腳猶在蹬動。

本在對著牆上咬舌人發愣的王砦主被折翎這一箭引了目光,反應極快的高聲喝了個彩。彩聲未落,砦丁們的驚歎之聲便轟然傳來。

折翎面沉心靜,不理砦牆上驚呼慨嘆,探手背後再取一箭,如電放出。砦牆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折翎發箭,牆垛上插著的本是迎風飄蕩的旗子也無精打采的垂頭,一切仿似都已凝滯,只餘折翎手中無翎箭支破開一切,呼嘯而去。

對面那名剩餘的金人首領貌似已被同伴的殞命方式嚇呆,頭壓的極低,站在那處一動不動。電光火石之間,無翎箭已到了近前。砦牆上眾人見此情景,震天一聲彩喝出口來。這邊彩聲方起,那邊箭已觸盾。可這張盾牌並未如上一人手中盾般被利箭穿透,而是以箭觸點為中心,飛速向四邊龜裂開去,霎時間碎裂,化為小木塊飛散四方。盾後人前響起一清亮金鐵交鳴,聲若龍吟,餘音久久。

這一切發生太速,砦牆上大多人只見盾碎、聞金鳴而不知其餘。只寥寥幾人看清箭碎木盾之後,金人揮手中劍將去勢已衰的無翎箭劈開原向,身子微擺,將奪命一箭險到毫釐的避了開去。

折翎微怔,繼而眼睛一亮,輕笑道:「有趣!不想在這山野之處竟能遇到如此高手!不過可惜,恐不是我無翎對手。晏虎,白翎!」

一旁的晏虎未看清原委,聽自家將軍語方知無翎箭竟是無功。暗自咋舌間飛速將身後白翎箭抽了一支雙手遞上。折翎反手接箭,尚未入手,身側兩道身影已自砦牆上飛掠而下,直奔那強橫金人。折翎虎目一掃,認出是安鴻魏慶,遂接過白翎箭虛扣在弓弦之上,留而不發。

魏慶深知折翎羽箭之威,適才見那金人首領竟以真氣灌注木盾擋箭,又飛速抽劍打掉折翎箭只,知其武功高強,恐其全身而退、翌日為宋人之害。而安鴻卻是心切折翎傷勢未愈,恐他傷上加傷。二人雖目的迥異,卻心意相通般同時提氣輕身,躍下砦牆,意圖將老者殺死。砦牆高厚,又兼牆前頗陡,似此一躍而下,非輕功了得之人不能安然。折翎見安鴻流星般飛下並不以為意,轉見魏慶身法奇詭、只落後安鴻一息,卻不由暗暗稱奇。

安鴻在空中毫不停留,藉著前衝之力使了招追風趕月,一劍刺出。魏慶卻是先求落地,緊接著一個地滾,在袖中取出一對細鐵錐,靈蛇出洞般直逼金人首領腳踝。那金人不慌不忙,將身子一縮,一柄劍由右到左畫了個半圓,將安鴻在頭頂上讓過,把上下兩路的攻擊收在劍勢裡,再好整以暇的還刺了魏慶一劍,然後才向側方一躍,捏了個旋風格提劍以待。

安鴻落地,定睛看那金人首領。見其竟是個瘦削精幹、鬚髮皆白的宋人老者。想起適才他那一劍深得青城守無致虛的精妙,遂開口問道:「前輩深得青城功法之妙,定是青城前輩高人。敢問前輩名號為何?家師曾攜我師妹上青城山問道,與前輩或許有舊。」

老者聽罷,劍勢不散,只冷冷道:「小子恁多廢話!上來送死便是!」

安鴻聞言失笑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言罷,望了望一旁的魏慶,見他雖緊盯老者,卻是雙手下垂、沒有出手之勢。遂說了個請字,劍遞身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