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相比,銳氣全無,乃至功敗垂成,此我等必勝二也。潰兵請戰,軍心可堪大用,此我等必勝三也。再加趙兄領路,箭營隨行,更可出其不意。不論戰果如何,此戰後砦中亦可添數十敢戰之兵。隨大安斷後者,俱是能戰之士,留諸砦中,更添防那胡女之力助,我心中亦安穩些個。」
風慎捻鬚道:「將軍所言有理!那箭營與砦中弓手可要打混調配?砦中弓手亦多未經戰,由將軍選兩名箭營老卒帶出歷練也好。」
折翎贊同道:「合該如此!晏虎郝摯帶一隊弓手與我同去,餘人帶一隊弓手守砦。」
在一旁偷聽的陸大安聽到此處,忍不住叫道:「將軍,我亦要去!」
折翎聞聲,笑斥道:「休得呱噪!此次劫營,你暫為隊正。」又轉頭對佇列中的章興道:「你為大安之輔。」
陸大安得令,歡欣雀躍,就在牆邊找了個平坦處,將刀枕在頭下,不多時便鼾聲大起。晏虎郝摯得令後先隨王錦去牆上選了一隊弓手,而後依陸大安之態,亦是睡去。章興及一眾預備出戰的砦丁雖是學樣躺在一邊,卻是個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折翎及眾人計議,趙破隨軍出戰,風慎王錦守砦,李豫大索克里斯蒂娜。安排已定,各司其職,趙破亦去歇息。折翎在陸大安身側一塊石上盤腿打坐,調息運氣,只待李豫以鑼傳訊,便趕去手刃克里斯蒂娜。可體內周天流轉,空中紅日漸西,也無絲毫動靜傳來。又行了幾個周天,耳聽高誦在耳邊輕輕喚道:「將軍,時近二更。」
折翎吐納畢,只覺神清氣爽。睜目見趙破已至,便吩咐整隊。放眼看去,除趙破及箭營三人外,個個眼袋浮腫,顯是未能安睡。不過個個都是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之態。折翎與趙破一同,臨時立了幾條令行禁止之規,便領軍出砦。趙破在前領路,行了十幾裡,揚手示意。折翎凝神於目,遠處林中,依稀有火光跳躍,遂下令人人銜枚、散成幾隊躡足向前。
折翎趙破眼力皆佳,於暗處解決了幾個金人哨探。悄沒聲向前摸去,看看金人營帳已在一箭之距內,折翎剛要下令放箭射篝火旁金兵,趙破忽一拉他衣角,低聲道:「不對!」
第10章 虎狼難擋鐵錐舞 破營殺將劍意寒
折翎卸枚,問道:「怎麼?」
趙破道:「前些日我曾與金人共結營多時,熟悉其法。金人營帳雖是大小各異、無規難計,但夜間二十五人共用一火卻是常態。此撥金兵數目恰是千人,營火應是四十。可眼前營火不足三十,除卻累日死傷,仍是缺了五六火。不怕將軍怪罪,得二公主令後,我孟門弟子雖多數回砦,但亦有些不肯奉令、滯留於金營。此刻砦中缺了的百餘金人許是由留營弟子帶著,去截斷了通二里驛的小路,意欲絕諸葛砦外求之路。安公子只帶了三人同行,眾寡懸殊,恐有疏漏。趁此刻戰端未啟,將軍速速撤軍,使一隊人馬往援方為上策。」
折翎目視前方,盯準了幾個目標,使晏虎郝摯傳令弓手後方道:「趙兄所言極為穩妥,卻是對我那二弟有所不知。他若不是得名師以獨門內功心法相授,吐納修行間壓制了骨子裡嗜殺的性子,江湖上不知要因他掀起多少腥風血雨。可他修成了這功法,若想殺人更是無人可擋。若非千軍集結硬撼,則皆是自尋死路罷了。」
趙破聞言,腦中浮現安鴻溫文爾雅樣子,一時愕不能語。折翎看著他微微一笑,在他耳邊吩咐一番,而後長身而起,彎弓搭箭直取營中火邊一金兵。金兵應聲而倒,其同伴驚駭四顧,措不及防之下被亂箭射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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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鴻見兩名漢子自草叢中潛回,微笑問道:「二位兄弟,探查的如何?」
其中一黝黑漢子抱拳道:「安公子,金人篝火五堆,應有兵百二十餘。」言罷,面色踟躕。另一精瘦漢子見狀續道:「金人營左,是我孟門未歸營的弟兄。安公子,金兵眾多且當道下寨,我等只得四人,既繞不過又打不贏,不如回砦搬救兵吧!」
安鴻聞言搖首,回視魏慶道:「你眼疾如何?」
魏慶道:「萬事無妨,請公子吩咐。」
安鴻點頭道:「隨我破營!」
魏慶重重點頭,那名黝黑漢子急道:「公子三思!」精瘦漢子亦急道:「切莫傷了我門中兄弟!」
安鴻起步道:「你二人跟在我身後,金兵來不必管,若是你門中兄弟來,則勸止便是。」
魏慶抽出袖中鐵錐,緊緊跟隨言罷離去的安鴻。兩名漢子對視一眼,亦無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