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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折翎思索數息,忽有所悟道:「趙兄,自砦子通此處,可是隻有來時那一條路麼?」

趙破搖頭道:「林地甚廣,數徑皆可通行。金營中尚有我孟門子弟,尋路卻是不難。」

折翎吸了口冷氣,沉聲道:「不好!撲散怕是率兵趁夜取砦子去了!」

趙破道:「將軍不必憂心。砦子絕險,牆上又有防備,萬萬不是三五百人可以攻下的!」

折翎道:「撲散乃久用兵者,怎會不知此點?他一意要去,定是」

趙破見折翎語焉遲滯,遂凝眉思量,不多時大悟道:「砦中有內應!」

折翎頷首,剛要說話,忽然目光一閃道:「怕不是內應,而是援軍!」

趙破順著折翎眼光望去,才發現兩人說話間,砦丁已經在營中搜羅出恁多糧食,遠超千人所攜,在一角堆得小山也似。折翎與趙破對視一眼,再不遲疑,下令儘速收兵回援。砦丁依令將無法帶走的所有物事付之一炬,霎時火光沖天。軍行已遠,仍然可見天空染紅半邊。趙破回望嘆道:「幸得金人伐木為營,空出許多白地,不然這山火勢頭恐難扼制了!」

折翎亦回望道:「山火便如同我等來襲,乃是金人需擔心之事!走吧,回砦要緊!」

*** *** *** ***

魏慶心中著急,於路低伏高竄、毫不停歇。到了約有來時一半多路程之處時,只覺真氣難以為繼,身上新傷及左眼凹陷中隱隱作痛。無奈只得停步稍作歇息,待氣力回覆些許,再起身趕路。行之未遠,天邊明月破雲而出,一瞬,又重回雲後。就在此剎那間,前方樹後似有利器反光,微晃即逝。魏慶心生疑竇,躡足繞了個大彎摸到樹後,見兩名金兵正在樹後警惕地向外張望。魏慶抽出袖中錐,輕身一躍,臂分左右,瞅準二金兵腦後刺下。金兵聞身後衣袂之聲,欲回頭已晚,被鐵錐自腦後至嘴中刺個通透,一聲未發,死在當場。

魏慶鐵錐建功,雙手一鬆,攬著二金兵屍體將其悄悄放倒。加倍小心了前行,果在半里之外又發現兩名哨探金兵。魏慶依樣施為,卻不料其中一個金兵頗為聰明,聞聲便矮身向外滾開,魏慶再出手已是不及。那金兵逃開之後也不出聲,只是在林木間繞著往諸葛砦方向奔跑。魏慶在後墜著急趕,眼見追上。那金兵繞過一棵大木,木後兩口刀讓過金兵,無聲無息的向著魏慶兜頭劈來。魏慶閃身躲過,正要還手突刺,又有幾名金兵閃出攻擊。這批金兵手頭頗硬,一時間佔盡優勢。魏慶奈何其不得,心中又記掛報信之事,於是虛晃一招,轉頭扎進身側林中幾名金兵隨後追入,緊緊咬著魏慶不放。林中亦不太平,隔三差五總有一兩名金兵突出。十幾株木過,圍堵金兵已有數十。魏慶見此情形,心中更是焦躁,東殺西撞之間,已來到砦前木柵外不遠。正欲衝林而出,身前閃出一長大人影,刀風凜凜,寒氣逼人。

魏慶腳步倏地一停,硬生生化前掠為橫縱。雖是避開刀鋒,體內真氣卻是一陣翻湧。長大身影那口刀毫不停歇,緊追著又是一記劈來。魏慶無力再躲,遂咬牙將手中鐵錐搭成一個十字,舉高準備硬抗。誰知那人刀鋒忽轉,由豎劈化斜切,緣著鐵錐一頭划向魏慶肩頭。

魏慶趁對方變招,足下用力,一個側躍摔在地上。雖然狼狽萬分,卻終於脫出刀影籠罩。對面那人凝刀不發,操古怪語氣問道:「你,折翎?」

魏慶不理,起身再奮力一躍,終出得密林。一日之內,戰胡女、衝金營、憤離喪、往返趕路、身眼被傷,終至強弩之末,只感足下發軟,忙伸手扶了木柵站穩。那長大身影邁步出林,雲內微弱月光照於其面,正是金將撲散。他瞥了瞥魏慶,搖頭道:「可惜!」揮手示意親兵圍剿魏慶,又喚來一人用胡語吩咐了幾句,接過一件黑褐色斗篷將自己全身罩住後,繞過木柵往砦前斜坡而去。

魏慶所立之處,乃密林與木柵交接所在,離斜坡小徑尚有段距離。此刻見撲散裝扮奇怪,上小徑往砦子處走,心內只覺不好。方欲探手入懷,取火信施放,得了撲散吩咐那人已與眾親兵一擁而上。魏慶遊走接戰,雖刺死刺傷幾人,卻難耐金兵人多勢眾,身上腿上又添了些傷口,漸漸乏力,身法緩滯。金兵見他情狀,不願為困獸多添傷死,只是圍住他做車輪大戰,意圖將其耗至油盡燈枯。

不一刻,林中深遠處忽然傳出一聲悶聲慘呼。木柵旁圍攻的眾金兵聞聲皆怔,而林中慘呼及兵刃相交之聲越來越近、亦愈發密集。魏慶趁金兵分神,將手中雙錐奮力擲出,自懷中取出火信,便欲揚手施放。恰此時,林中兩道身影破空而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