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面將安鴻拉出居所,親自帶兵叫開城門,送他離城。遠望安鴻獨騎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方回身令軍士歸營,自來吳玠衙下請罪。人未進衙,有一軍士自身邊急匆匆跑過,向衙內大叫道:「完顏宗弼處斥候急信!」
曹武職位亦有份參贊軍機,自然知道此信事關重大,遂緊緊隨著軍士奔進衙中。吳玠接報,又見曹武入廳,將信箋往案上一按,急切問曹武道:「事如何了?」曹武不想吳玠居然視安鴻重於斥候之報,略怔了怔方伏地道:「曹武該死,不但未殺安鴻,反將他放走,特來向吳經略請罪,請經略責罰!」
此言一出,吳玠面上沉重明顯一緩,長出口氣,佯怒道:「曹武!你麾下兵馬過千,圍堵之下安鴻竟可逃之夭夭?辦事如此不利,怎擔我軍中重任?著罰俸一年,暫留職待查,張樞密處,少不得好生告上你一狀!」
曹武聞吳玠之語,喜動眉梢,自責無能,唯唯服罪。吳玠一直左右搖擺的心思此時方定,凝神將軍報展開細觀,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道:「這完顏宗弼好生狡詐!明裡撤軍北返,暗地裡卻在寶雞以南集結了十五萬精銳之兵。」輕咦了一聲,又疑惑道:「軍報莫非有錯?中軍帳虛立,月餘不見完顏宗弼!陳先生,這處斥候可把握麼?」
陳遠猷適才聽了吳曹對答,一直在暗暗為吳玠前途擔憂。此刻聞吳玠動問,回神答道:「此路斥候乃是川陝宣撫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