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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不好看。」

吳玠沉思,頷首不語。半響,不理陸小安,轉問一旁誠惶誠恐站立的胡老爺道:「你便是救下陸小安的胡姓老爺?」

胡老爺駭的雙手亂搖,慌張道:「下官僅是鳳翔府一小小提刑,將軍面前實不敢當老爺稱謂!那金狗那金狗」說著話,竟留下淚來,唏噓了一陣才續道:「下官再不敢輕視武人!若將軍不棄,我願為將軍帳下一書吏,為將軍管束往來文書,省卻將軍內顧之憂,助將軍多殺金狗!為為我的逑翠報仇!」

吳玠最初聽他胡言亂語,難知其所以,後來漸漸明瞭,忙好言勸慰,使人帶他下去安歇。胡老爺離去,吳玠坐在案後,眼望陸小安,手中把玩一塊將軍令牌,心中躊躇難決,堂上無人言語,一片死寂。恰此時,衙外起了一陣騷亂,亂猶未已,一聲昂揚馬嘶撞入廳內眾人耳中。吳玠擅於相馬,原來坐騎踏燕亦是千里之駒,此刻聞馬嘶,眉梢一挑道:「好馬!」話音才落,適才報信軍士又來,行禮報道:「稟將軍,安鴻安公子回來了!」

吳玠大喜,起身邊往廳外迎接邊道:「快請安公子進廳!」

軍士聞令飛奔而去,吳玠帶著吳璘陳遠猷迎到廳外院落正中,安鴻牽著鐵象亦跨進院門。吳玠見安鴻面色蒼白、精神不佳,趕上幾步抱拳道:「安公子一路辛苦,快廳裡請!」把安鴻臂,眼光落在馬上,蹙眉訝道:「這這莫非是曲端的鐵象?」

安鴻七日七夜少眠不休,一路直趕回和尚原,問明留守兵士,又毫不停歇地來在神岔。本就內傷未復,又添勞苦非常,勉力對三人團團一禮,答道:「正是!」又疲憊地將曲端贈馬之意說了一遍。吳玠一向與曲端不睦,私下裡從來只是直呼姓名。此刻聽聞曲端贈馬,不由驚異道:「竟有此事?」語出口,見安鴻之狀,忙將他讓在廳中坐定。安鴻進廳,見了依舊伏地不起的陸小安,愕然相詢。吳玠說了原委,安鴻聞聽佟仲得見,心中安慰,又聞援軍僅去了百餘,不由大驚失色。頹然坐倒,忽想起心中久存之疑,追問道:「你姓陸,名為小安?那陸大安與你可是兄弟?」

陸小安聞陸大安之名,猛抬頭長跪問道:「陸大安正是胞兄!安公子可是見過家兄麼?我尋他多年未果,不知生死如何?」

安鴻苦笑,喟嘆道:「若是你尊令往援,此刻便該與他在諸葛砦中相聚了!」

陸小安聞言一震,頹然坐倒,痛悔難當。安鴻心繫砦子及折翎,亦是悶悶不樂。吳玠見安鴻憂心忡忡,重重一嘆道:「安公子,陸小安不尊將令,使援軍失期。該如何處置,請安公子示下,吳玠必遵從照辦!」

安鴻思索片刻,起身行禮道:「吳經略,前事已矣,殺之無用。諸葛砦名之事是我隱瞞在先,更兼此人是我大哥麾下得力人之胞弟,安鴻想向吳經略討個人情,饒他性命。」

吳玠回禮,將適才把玩那塊令牌擲在陸小安面前,厲聲道:「既是安公子為你求情,我便饒你一命!你將這令牌帶在身邊,去軍中做一刀牌,逢陣在前,不得退卻。每殺一敵,自刻一劃在這令牌之上,為你所害同袍贖命。何時夠了五百之數,何時回來向我繳令。去罷!」

陸小安將令牌緊緊握在手中,分別給吳玠安鴻磕了三個響頭,轉身離去。吳玠處置已畢,又問曲端贈馬之事。安鴻遂將求援來去全程從頭到尾詳細敘了一遍,只略過雨夜廟中事不提。吳玠本以為史天非在後與援軍同至,不料卻是客死異鄉。念及他相隨已久,與己雖份屬上下,實則卻是相交莫逆、信任有加。不禁心中傷悲,不能自已。拭去幾滴英雄熱淚,想起張浚雙面之事,心頭又起了疑惑。吳璘與陳遠猷聽聞此等秘辛,反應各異。吳璘切齒痛恨,陳遠猷卻只是捻鬚不語。

安鴻想到孤身返回閬州的柒柒,亦是心緒不佳。良久,再起身拜吳玠道:「吳經略,閬州援軍定然已無,此前派去援軍只剩了百餘,恐是杯水車薪。安鴻斗膽,想請吳經略再發援軍,趕赴諸葛砦,遲恐不及!」

吳玠回神,還禮頷首道:「安公子所言甚是!諸葛砦扼守緊要,萬萬不可有失!好在如今我麾下兵力較和尚原時已充裕許多,安公子且歇息一宿,容我整飭軍馬。明日一早,便可與安公子一同上路!」

安鴻聞言心喜,誠意拜謝,又鄭重請託吳玠代為澄清曲端死因。吳玠不答,只吩咐軍士設宴,又遣人將安鴻請去歇息。待安鴻去後,坐定沉默有頃,問吳璘道:「曲端之子曲之績可是在你軍中?」待吳璘稱是,又默然一陣,嘆道:「擇機善待之!」

陳遠猷聞吳玠之言,自言自語道:「叛將趙彬曾在鳳州張榜,宣稱要以兵迎回